菲爾茲借著酒意咒罵了蟲族兩句,繼而又直率地擺擺手,「不說這些,等搜尋物資回來,我就帶你去冒險家協會註冊會員。」
楚懷星知道對方還是留了一手,必須要親眼見證過他的實力,才會放心讓他加入冒險隊。
雖然急於搞錢,但楚懷星也知道在獲取別人信任這件事上不能操之過急,便語氣溫和地應聲道:「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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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在菲爾茲那蹭了一頓早午餐,到了傍晚,人造太陽的光輝與真正的日光交融到一起時,楚懷星又來到了薔薇酒館門前。
這一回,頭戴花環的浪漫演奏家西蒙·桑切斯周圍多了幾位無聊的聽眾。
他們多是酒館的客人,或是端著酒杯,或是啃著帶骨頭的烤肉,坐在開滿薔薇的圍牆周圍聊天喝酒。
楚懷星站到了那些聽眾的中央,黑髮黑眼的他是現場唯一一個東方面孔。
酒館內,有個紅頭髮的男人突然沖他招手喊道:「嘿,那位背著包的黑髮美人,進來喝一杯吧?」
楚懷星揚起一邊的嘴角,似笑非笑地朝對方搖了搖頭,紅髮男人和同伴一起哈哈大笑了幾聲,倒也沒出來為難他。
這時,西蒙的曲子也拉到了尾聲。
他放下樂器,像昨晚一樣地摘下花環行禮。
楚懷星「啪啪」鼓掌,道:「今天的曲子非常感人動聽,我想它大概是和《貝加爾湖畔》同在一本古樂譜上的曲子,叫做《梁祝》是嗎?」
西蒙·桑切斯英俊的臉上露出笑容來,他抬起手,將薔薇花環戴到了楚懷星的頭上,口中吟唱般地說道:「海獻上珍珠,礦獻上金子……我獻上薔薇,只給最懂我的朋友。」
楚懷星本想偏頭避讓,奈何對方還是比他高了幾公分,他沒能躲過去。
西蒙·桑切斯收回手時,還近距離地端詳了他幾秒,旋即調侃道:「很貼切嘛,比鮮花更耀眼的黑髮美人。」
楚懷星無奈地扯了下嘴角,忽略他誇張的言辭,將頭上的花環拿了下來,說:「我把書帶來了,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沒問題,那……就在這兒吧。」西蒙·桑切斯環視一周後,將小提琴放進琴盒,就這麼提著琴盒朝著酒館內走去。
楚懷星只好跟著他進門。
兩人在酒館最裡邊的一個角落落座,頭頂倒吊的酒瓶燈散發黯淡昏黃的光芒,灑在圓木酒桌上。
楚懷星看菜單點了一份燉雜燴和一份糖漿餅,趁著食物還沒上桌,便從包里拿出《詩經》放在桌面上,推向對面。
醫生稍顯隨意的坐姿在看到書籍的剎那瞬間端正了。
見楚懷星不做任何準備地拿出書本,黛綠的眼眸中流露幾分不贊同的目光:「如你所說,如果它是一本古籍,你至少應該戴上一雙手套。」
說著,自己便從夾克口袋中掏出一雙白色的手套戴上了。
「抱歉,因為它保存得非常好,時間幾乎沒有在它身上留下任何痕跡,所以我忽略了這點。」
西蒙沒有多說什麼,他的注意已經全部聚焦到了書籍上。
他打開智能手環,調出拍攝功能對準書籍,戴著手套的手從硬殼封面觸摸到書脊上的xx出版社上,看到反面的售價和名家評價,眼睛微微眯起,隨後翻開書頁,認真地閱讀目錄和第一詩歌。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西蒙低聲柔和地念出一句,嘴唇禁不住上揚,語氣略激動道,「的確是古地球時期的詩歌,這樣的文法,與銀月國現今流傳的幾著名的古詩句屬於同源,而上面的一些文字,現在幾乎已經不會用到了。」
楚懷星暗暗點頭,心忖《詩經》那可是詩歌鼻祖,還怕征服不了你!
「但這恐怕不是一本真正的古地球書籍,真正的古籍無法做到這樣的嶄完好。」西蒙自言自語,轉而又道,「但這也無所謂,只要它是真正的《詩經》,即便是復刻本,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楚懷星笑了笑,沒有反駁什麼,傾身從他手中抽出書籍道:「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西蒙看著《詩經》的目光戀戀不捨,但他很快便收斂了情緒,摘下手套半靠在椅子上道:「說實話,我也很好奇,你這樣既通曉古代音樂又藏有失傳詩歌集的人,有什麼樣的問題會需要請教我這個醫生?」
楚懷星正了正色,略微壓低聲音地開口:「你知道蟲王的空間卡牌嗎?」
第15章他們信仰的神
酒館的鐵灰色機器人送了餐過來,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西蒙慷慨地支付了費用,將楚懷星點的燉雜燴和糖漿餅推到他的面前,並給他倒了一杯冰水。
「謝謝。」楚懷星接過水杯,視線落在對方的餐盤上。
西蒙·桑切斯點的是一份烤肋排,撒滿香料的排骨肉焦黃油亮,看起來很是誘人,但他卻毫不在意美食,靠著椅背道:「你想問的是,阿蘇卡牌?」
楚懷星強行將視線從烤肋排上收回,疑惑問:「阿蘇?」
「阿蘇,是蟲族對蟲王的敬稱,你可以理解為『陛下』一詞在蟲族語言裡的發音。」西蒙緩緩解釋,他說話很慢,語調總帶著一種松泛的韻律。
「因為無人知曉蟲王的真正名字,所有蟲族都只稱呼他為阿蘇,我們這些熱愛歷史的人便將那套空間卡牌取名為阿蘇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