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拍拍沈凉祺的头,真诚地安慰道:“放心,你是绝对不会被选上的。”
林暖的身材高挑,在一堆男人中间并不逊色。但林暖要比沈凉祺高上许多,人群之中,放眼望去,沈凉祺真是特别显眼得矮。沈凉祺立时明白了林暖的意思,不禁有一种想要打人的冲动。
黛痕阁今日挂牌休息,除了孙念之外,所有人都跑到夏水皇宫附近看热闹去了。当薛辛这只“迷途知返的小羊羔”想要重回家庭怀抱的时候,连个给他开门的人都没有。
“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觉呐!”薛辛气急败坏地掀了孙念的被子,刚一坐下,又忍不住“哎呦”了起来。
“怎么了?一大早这么大脾气。”孙念睡眼惺忪,缓缓坐起身来,这时才注意到薛辛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不等孙念问,薛辛便抢先质问道:“这黛痕阁的人都去哪儿了?没人给我开门,我只能翻墙。谁能想到这墙上居然设有术法陷阱?我一个不小心,正好中招,现在屁股还疼呢!”
“哦,林暖说了,离家出走的人理应得到惩罚。”孙念打了个哈欠,丝毫不意外薛辛会中招。毕竟只有薛辛才会翻墙进入黛痕阁,才能享受到林暖为他精心准备的“大礼”。
“那暖暖人呢?我看看她知道错了没。”薛辛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自古面子里子难两全,薛辛既要掩饰自己想见到林暖的迫切心情,又要打探出林暖的下落。
“林暖和凉祺去参加绣球招亲去了。”孙念眼皮一抬,懒得戳穿他,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真是胡闹,两个姑娘参加什么绣球招亲!”薛辛嘴上着牢骚,心里却恨不得立马换好衣服出现在夏水皇宫,出现在林暖身边。
“开宫门!”夏水皇宫两扇厚厚的宫门缓缓拉开,根据规定,只有参加绣球招亲的男子方可入内。而在恒辰严格的重重审查之下,最终拥有参加资格者,不足万人。
“父亲,母亲,我定会为我们木家争光的!”
“公子,你独自参赛,可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大哥放心,等我当上驸马,我们全家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
宫门口上演着一场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家庭和睦……情深义重的感人场面。表面上看这只是一场大型相亲,但实际上没人能忽视成为驸马背后的巨大利益。夏凡公主是夏水大6唯一的公主,是夏王唯一的亲人,娶了她就相当于娶了半壁江山。
因此,对于大部分参加绣球招亲的人来说,这场比赛的重要程度更胜于科举考试。虽然最后只有一个人能获得最后的胜利,但只要有一线希望,都值得他们放手一搏。这样看来,此刻的举家相送也不显得惊奇了。
林暖和沈凉祺二人没有庞大的亲友团需要告别,在一堆情感流露上头的人群中间感到格格不入,于是她们二人率先进入宫门。进入宫门时,每人都要领取自己的专属编号木牌,作为出入宫门的信物。
待到薛辛赶到夏水皇宫宫门口时,正好看见林暖和沈凉祺走了进去。薛辛一个箭步欲跟上去,却被门口的夏王护卫队拦住。
“公子,要先登记领取编号木牌才能进去。”
“好好好。”眼看着林暖和沈凉祺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周围的人还在66续续地进入夏水皇宫,遮挡他的目光,薛辛忙不迭地点头,领取了编号木牌。
甘源殿作为夏水皇宫面积最大的宫殿,作为容纳参赛之人的招待之地是再合适不过了。偌大的甘源殿,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百条桌案,每一个进入甘源殿的参赛者都可按照木牌上的编号对号入座。
林暖和沈凉祺落座之后,忽然林暖感到身后有人轻轻扯了扯她的头。
“薛辛,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不参加绣球招亲的吗?”林暖板着脸将头从薛辛的手中抽了出来。
薛辛压低了声音道:“你们两个小姑娘,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我来了咱们仨之间还能有个照应,我可都是为了你才来光荣献身的。”
林暖挑了挑眉,笑而不语,看着薛辛自己铺好了台阶,自己乖乖地走下来。
“各位公子,我是这次绣球招亲的裁判,恒辰。下面,我将公布此次比赛的规则。”一身戎装的恒辰,不怒自威。在场众多世家公子都是认得他的,皆知他是个“刀剑比话语更快”的狠人。有他在,没人敢不服从绣球招亲的规则。
“夏水皇室世代相传一绣球法器,自带灵性,融入公主之血后,便只有与公主有缘之人方可炼化。如今融有夏凡公主之血的绣球已经放置在洛树森林,你们要竭尽全力找到绣球,并得到绣球的承认。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谁先将绣球带到夏凡公主的身边,谁自然就是夏凡公主的良配。”
比赛规则很是简单,可到底要如何才能获得绣球法器的承认却没人知晓。而且,恒辰最后那句“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将比赛的规则束缚降到了最低,其中含义不言而喻:要么你足够聪明,能参透绣球法器的玄机;要么你足够强大,能击败你所有的对手。
“管他是谁炼化了绣球法器,哪怕是抢,我也要抢过来。”木家公子暗暗对自己说道。
“我从小就才智过人,熟读百家,精通机关术法,不信有我解不开的奥秘。”还有人自信满满,自以为胜券在握。
众人心思各异,这场绣球招亲注定是一盘赌上性命的博弈。
“暖暖,夏王的心也太狠了点,制定这种毫无约束的规则,不是明摆着让这些人自相残杀吗?”薛辛观察着身边这些人,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彼此之间都是情敌,短兵相接之时,定不会心慈手软。
“娶了夏凡公主,就相当于娶了夏水大6的半壁江山。要是连这点考验都经不起,也守不住这份天降富贵。”林暖早就听冰青说过,夏王性情冷漠,可不是什么温良宽容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