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上船,剛剛問過了,也不知道那塊佛牌是怎麼回事。」趙大有沒好氣道,「剛剛我去派出所,他們說我們出海的那幾天,這個內蒙人在這邊被人舉報詐騙,被帶進派出所做了教育才被放走,楊隊說他的態度特別好,嘴還甜,他們那兒的女警因為他長得可愛都記著呢。」
我一愣,回想起之前兩天我的遭遇,沒想到居然還不止我一個上當受騙,現在想想,我第一次碰到這個小鬼的時候,他在港口多半也蒙了那兩個姑娘,人家付完錢他便直接裝暈,後來更是碰到了我這個冤大頭,把他送去醫院,竟然還直接給續上攤兒了。
我想到這兒心裡簡直翻了一萬個白眼,暗想等這個臭小子回來拿行李,我一定要讓他倒立認錯,順便把佛牌的事情說清楚。我和趙大有填了填肚子,至此趙無妄交給我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我本打算吃完就和她商量定明後天回去的機票,然而我最後半個蒸餃還在嘴裡,趙大有突然把筷子一放,按住我看機票的手:「默哥,想殺我的人還沒抓到,我們不能這麼回去。」
「。。。。。。」
我最怕的情況就是這個,本能地感到一陣頭痛,無奈道:「大小姐,你哥交給我的任務,是把你平安帶回去,現在我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事你該交給警察,我看那個楊隊也挺認真的,你不要信不過人家。」
趙大有搖搖頭,神色凝重道:「你不明白默哥,在船上的時候,我是真的覺得自己快死了,他們說的那句血債血償是沖我來的,現在這些人死得不明不白,我不能就這麼走。」
我就知道這個丫頭是在船上受了刺激,道:「你這種感覺是一時的,但是你要想,你能活下來就已經。。。。。。」
「但是事情沒有解決!」趙大有火氣上來,不耐煩地打斷我,「你根本不曉得在那個船上。。。。。。。」
「我當然懂得,快死是什麼感覺。」
我抬起頭打斷他,恍惚想起小時候那間陰冷的地窖,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冷了下來。趙大有看到我臉上的表情,神情有些畏懼,半晌才小聲道:「我是說,如果這夥人盯上我了,我即使回了重慶他們也還會再來找我的麻煩,這次我不就是被人引過來的嗎?我估計他們說的血債血償,應該是指二十多年前的那個事。」
我深吸口氣,將蔓延到指尖的麻木按下去,趙大有觀察著我的臉色,小心問道:「馮默你還好嗎?沒有不舒服吧?」
「沒事,你為什麼感覺這跟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有關?」
「剛剛那個楊隊告訴我的,我也總算知道,他們在船上為什麼會有那種表現了。」趙大有說起這個臉色複雜,又深吸了口氣才開口,「和我上船的所有人,除了楊光,都是23年前舟山鬼船失蹤者的後代。」
我腦子裡嗡的一下,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什麼。。。。。。所有人都是嗎?」
趙大有點頭:「所有人都是,開船的杜天是當年躍進號船長杜冷峰的兒子,林美宣是大副林曄的女兒,王昊、劉鐵龍和朱恆分別是王仁貴,劉軍和朱昊的兒子,這些人保不准私下裡都認識,只是我不知道罷了。因為23年前的事情我也就從爺爺那兒知道個皮毛,對船員叫什麼名字也沒那麼敏感,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也難怪他們一開始約著去普陀山的時候看起來還挺熟的,我沒去,他們大概趁著那段時間都在商量上了船應該怎麼對付我。」
我心頭一跳:「所以說這個考古隊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考古隊,只是一支為了把你騙過來才存在的。。。。。。」
「沒錯,我現在已經弄不清他們最初的目的了,但是他們肯定是衝著我來的,當年這個大魚墓的考古項目是四川大學發起,我爺爺牽頭,換言之,如果我爺爺沒有組織那次考察,那些人就都不會死,他們的後代肯定是為了報仇才來的,這才可以解釋什麼是血債血償。」
趙大有臉色發白,明顯是想到船上的事情還在後怕,她這種樣子很罕見,因為從我認識她開始,這個丫頭就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典型。之前趙無妄和趙明夷為了能讓這個么妹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把家裡的產業全接了過來,也因此趙大有才能在四川大學一直讀到博士,沒有走上回家繼承百萬家產的這條路。
我想到趙明夷過去每次提到妹妹又愛又恨的表情,半晌無奈地嘆了口氣:「所以,現在警察都沒有查出來的事,我們倆要從什麼地方開始查起啊?」
趙大有一愣,很快直接隔著桌子撲過來摟我的脖子:「默哥你真好!回去叫我哥給你辦卡!」
我心想趙無妄沒事求我的時候指望他請我吃個抄手都困難,無奈道:「還是算了,你哥給我辦卡下回指不定還要叫我忙活什麼,你們這家子都不是省油的燈,我還想多活兩年。」
趙大有鬆開我:「我們先從魚開始查起吧,我現在覺得船上發生的事情很不正常,這些人如果是衝著我來的,沒道理會突然自相殘殺,我懷疑他們是吃了什麼有毒的海味,後期出現了幻覺才會變成那樣,這種方法很聰明,魚類自帶毒性,就算給發現,也可以說成是意外。」
我有點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肯定他們是中毒了?如果是下毒,你也吃了啊。」
「我沒吃。」趙大有這次乾脆地搖搖頭。
我一愣:「你不是說味道很鮮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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