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隊長看到消息就讓我們來守著11床了,沒人出來過!只有可能……只有可能是我們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在這兒了。」
對方給6淵要吃人的表情嚇了一跳,而6淵難以置信地進房裡翻了一遍,發現小喬甚至只換了鞋,穿著病號服就出去了。
他為什麼……
6淵下意識想要撥打小喬的手機,而就在手指按下撥號鍵的最後一刻,她腦中卻靈光一閃。
畢竟,對小喬來說,他看到的是未來,任何的易容,化妝,說謊,躲藏都是沒有用的。
他這樣直接離開只能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小喬在他們的人來之前就察覺到了危險,他甚至來不及給自己打電話。
6淵手心裡沁出冷汗,她向亂成一鍋粥的走廊上望去。
張柯或者是孫望……
他們不久前,就在這裡。
該死……怎麼會突然爆炸!
孫望沒和他說放了炸彈啊。
隨著尖銳的警報聲響起,一個穿病號服的女人背著一隻挎包一路往樓上逃去,因為突入其來的爆炸,整個五六層都亂成了一團,能走的病人都在家屬的攙扶下往外跑,不能走的也都被推著走,這倒是給她喘息的時間。
她一把拉開一間無人的病房躲藏了進去,在洗手間裡,女人看著鏡子裡一片慘白的臉……因為沒有時間補,她的妝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如果繼續用這張臉逃命,只會更顯眼。
現在她的補妝工具都在樓下的病房裡,既然這樣……
女人猶豫了一下,立刻用之前病人留下的毛巾搓洗起了臉上的妝容,為了儘快卸完,她用了最大的力氣,以至於很快,鏡子裡就出現了一張讓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臉。
那是一張屬於男性的臉。
張柯盯著這張臉看了幾秒,忽然間,他聽到門外傳來護士的聲音:「人呢?已經被疏散走了?」
張柯根本不敢大聲呼吸,他祈禱護士不要推門,就這樣等了幾秒,腳步聲終於遠去,張柯後知後覺地感到自己的後背已經出了一層冷汗。
從五年前開始,這樣的日子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但是直到今天,他都還是沒有真正習慣。
張柯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從那個沉重的挎包里拿出衣服來換,畢竟,警察已經發現了他們要對李迅動手的計劃,6淵肯定也來了,她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樣子。
既然這樣……只能想辦法跟著病人混出去。
張柯心一橫,用從換藥室順來的一卷繃帶熟練地包紮自己的腦袋,最後,他又給自己一邊的眼睛貼上了紗布,儘可能地遮住臉部特徵。
這樣的話應該……
張柯深吸了一口氣,他鼓起勇氣拉開門,發現整個六樓已經空空蕩蕩,不但如此,他還能聽見警察的聲音清晰地從樓道里傳上來。
「往上搜,人很可能還在樓里,一個角落都不要放過!所有病人都要核實了身份之後才能放出去!」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