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淵的眼睛冷了下來。
作為一個警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本性難移是什麼意思,有一些人即使給他們機會,他們也一定會二次拋棄未來。
而這時,房裡的白影一動,小喬立刻警覺:「他要出門。」
6淵看了一眼時間,正好晚上十點,她冷笑一聲:「還真是月黑風高好辦事,小喬,他那個未來還在嗎?」
「在。」
即便是小喬,反反覆覆地看了三天嚴俊瑞可怖的未來後也有些不適,他別開眼,6淵卻像是注意到他的狀態不好,問道:「你沒事吧?一直看著這樣的人不舒服?要不把眼睛閉上休息會。」
小喬苦笑:「眼睛閉上也沒用,關鍵的是分散注意力。」
「分散注意力?」
「只要我的注意力還在他身上就會一直看到,在這種情況下停下觀看唯一的辦法是失去意識。」
小喬按著太陽穴,忽然問:「姐姐,你覺得嚴俊瑞是兇手嗎?」
遠遠6淵看到嚴俊瑞駕車出了院門,她立刻啟動車子跟上去,皺眉道:「如果不是兇手,一般人會在警察突然找上門之後想要殺人嗎?」
「但這不是很奇怪嗎,明明知道警察已經又找上自己了,卻在這個時候想要殺人?」
小喬「看著」不遠處的白影,嚴俊瑞的未來似乎正在和某人交談,他疲憊道:「姐姐,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也是一種外力?」
「外力?你是說我們也在改變他的未來?」
「對,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們找到他,他才會突然想殺人,畢竟姐姐你也說,嚴俊瑞現在的狀態很好,開了公司掙了錢,為什麼會突然想要干出這種會導致自己失去一切的事情?」
小喬嘆了口氣,不遠處嚴俊瑞那可怖的未來再次一閃而過,他下意識地緊緊閉上眼,但是就像是隔著牆他也能看到這些「命運」一樣,薄薄的兩張眼皮是無法阻止他去「看」的。
「聽起來好像是有點奇怪,但是,正常人的邏輯是不適用於一個殺人兇手的。」
6淵緊盯著不遠處的車輛,看著他慢慢駛向九龍區酒吧雲集的區域,眉頭皺得很緊。
或許是因為不久前老財又提起的那些往事,這幾天她總是忍不住想起微笑的沈老師,想起會跌跌撞撞朝她跑來叫媽媽的「小老虎」。
她為一個殺人兇手爭取來了未來,但是,對方卻在這個未來里,殺死了她最親的人。
6淵的手指死死抓緊方向盤,幾乎將皮子捏出聲響。
「這些人早就沒有未來了……他們的本性如此,討論他們的選擇,本來就毫無意義。」
不久後,嚴俊瑞的車子停在了一家夜店的附近。
「十四年沒有再婚是吧?」
6淵冷笑一聲,對小喬道:「你留在車上,夜店人太多,我估計你要看花眼……休息一會兒。」
「好,姐姐,你自己也要當心,記得,你未來還是黑著的。」
雖然不情願,但是6淵說的是實話,之前哪怕只是經過大型的夜店,小喬都會被裡頭雜亂的各式白影吵得頭暈腦脹。
6淵最終將車停在不遠處的路口,她對九龍區的治安情況了解不多,但夜店這種地方都差不多,掰開了沒有乾淨的,就算沒有專人組織,來這裡的客人魚龍混雜,總歸是找刺激的最佳選擇。
進場後不久,6淵就在角落裡找到了正在和一個妙齡女子搭話的嚴俊瑞,兩人聊了一會兒,女孩兒起身去洗手間,6淵立刻尾隨了上去。
「他就這麼猴急嗎,還要讓你在這兒補妝?」
進了廁所,6淵看見女孩兒正在對著鏡子補口紅,笑了笑,站到了她的身旁:「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和他走。」
女孩兒一驚,立刻拿包要走,卻被6淵死死抓住了手腕,她低聲道:「不要出去,你知道他是誰嗎?十四年前他是殺死七個人的最大嫌疑人,你真的想和這樣的人去過夜?」
一瞬間,女孩兒的臉色煞白:「你……你說什麼?」
6淵注視著霓虹燈下這張年輕的臉,淡淡道:「警察正在查他,如果不想被牽連順帶被查出點別的,現在就配合我們工作。」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女孩兒終於像是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猶豫了一下說道:「你想知道什麼?我……我和他也沒見過幾次。」
6淵問道:「但他是你的熟客吧?我看你們彼此間很熟悉。」
女孩兒點點頭,忐忑道:「我是……去年和他認識的,後頭他會固定來找我,他出手很大方,而且,還挺體貼的,我過去從來不知道……」
「體貼?」
「對……他有一次甚至把他的外套給我了,說我一個女孩子大冬天穿的太少,怕我凍生病。」
還挺人模狗樣。
6淵冷笑一聲,又道:「那你和他出去,有發現他有什麼異常嗎?任何感覺不同尋常的事情都可以說。」
女孩兒思索片刻:「如果非要說的話,他很喜歡聊天,而且,做這事兒也不怎麼急,我在這兒補妝只是想要給他留一個好印象,因為我原來覺得他人還不錯。」
「聊天?」
6淵只覺得鮮,好笑道:「整這些花里胡哨的,敢情他還要搞些情感交流。」
女孩有點尷尬:「也不是情感交流,準確的說就是他單方面和我抱怨,說一些他煩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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