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皺起眉:「她們沒有反抗也沒有尖叫?」
6淵苦笑:「事後屍檢,發現包括嚴俊瑞在內,所有人體內都有地西泮,也就是安眠藥的主要成分……通過血液里的濃度來判斷,兩個女人和孩子被殺時,她們幾乎沒有任何反抗能力,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說罷,6淵又帶著小喬走到了主屋,這裡不但有嚴家父母的主臥,還有廚房和浴室,時隔十四年,四處早已一片狼藉了。
「當年案發後,警方在廚房裡找到了年夜飯上他們喝的酒,是嚴家父母為了過年自己釀的,在裡頭檢測出了高濃度的地西泮,因為難得全家人一起過年,大年三十就連孩子都兌飲料喝了酒,而因為平時釀酒的罈子就放在院子裡,所以,可能是兇手有預謀地提前下藥,而且從開始就不想留活口。」
6淵看著早已荒廢的灶台,很難想像十四年前的那個年三十晚上,在這家人和樂融融聚在一起燒火做飯時,已經有人在覬覦著他們的性命了。
小喬有點不解:「可是,嚴俊瑞的體內不是也有安眠藥?」
6淵笑笑:「確實有,但是濃度比起其他人來說要少很多,事後他在口供里也說了,他因為常年開車其實不怎么喝酒,酒量不行,再加上第二天還有工作要開車,所以那天晚上他其實喝的不多,但即使這樣,自釀酒的度數很高,他下了桌就醉死過去。」
「等等……但是第二天有工作的,不是還有大哥嚴俊康嗎?」
「對,這就是第二個有意思的地方了。」
6淵笑道:「據嚴俊瑞說,大哥嚴俊康當天晚上喝酒喝的也不多,因為第二天有工作,一大早要趕到飼料店,但是,不知為何,事後我們給嚴俊康做屍檢,他體內的地西泮濃度卻很高,是在年夜飯結束後喝的酒,而根據死亡時間來推斷,他喝完酒之後不久就被殺了,而恐怕是因為安眠藥還沒有完全發揮作用,嚴俊康的身上有抵抗傷,也是所有死者里唯一反抗的人。」
「這麼說,或許兇手和嚴俊康認得?」
小喬想了想:「他年夜飯都沒有喝酒,之後卻主動喝了,必然是因為有人勸酒他才會喝啊。」
6淵心想這小子確實做盲人按摩可惜了,讚許地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你還挺行的,不過,嚴俊瑞說他大哥平時很喜歡喝酒,只是因為要工作所以才刻意少喝,也不能排除嚴俊康之後饞這口所以主動喝酒,對於警方來說,唯一確定的是,大哥嚴俊康確實是最後一個被殺害的受害者,他死亡時剛洗完澡,去廚房喝了酒,隨即和人發生了打鬥,最後屍體也被人拖到了院子裡。」
6淵順著廚房往外走,很快又在主臥前停了下來,那裡的門現在被人釘死,無法進去,而且門口還被人做了塗鴉,寫著「此處有厲鬼」。
她解釋道:「在嚴俊康死前,嚴家父母已經死了,應該是在殺死女人和孩子之後,兇手就趁嚴俊康收拾和洗澡的時候進入了主臥,將老夫妻倆割喉,事後甚至還補了刀,完成這一切之後,他並沒有將人的屍體拖進院子裡,反而是就地用被子蓋住了他們的全身,然後就離開了。」
「這聽起來有點……奇怪。」
小喬有點不確定地說:「為什麼,只有對嚴家父母是這樣?」
6淵翻了一下案卷:「當時主要有兩種猜想,第一種是懷疑嚴俊瑞,畢竟,弒父弒母可不是什么小事,即使再心理變態的殺手都會犯怵,所以,為了減少自己的罪惡感,他用被子將兩個人蒙住了,自欺欺人。」
小喬想了一下:「第二種,是不是就是兇手殺完嚴家父母之後,正好碰上嚴俊康洗完澡?」
「聰明。」
6淵笑道:「浴室離主臥只有幾米的距離,一旦有人從浴室出來,他就很容易能夠發現主臥里發生了什麼,結合當時嚴俊瑞發現屍體時,主臥的門是關上的,懷疑是兇手趁著嚴俊康洗澡殺人,最後,他聽到嚴俊康從浴室里出來,於是關上主臥的門,防止嚴俊康發現異狀,緊跟著,嚴俊康喝下了那些酒,但是還沒等到藥效完全發作兇手就動手了,嚴俊康反抗,最後,卻還是沒能逃過一死。」
兩人重回到院子,如今唯一剩下的右側的偏房,就是當時嚴俊瑞住的屋子。按道理說,那天晚上他應該和大哥嚴俊康睡在一起,但是,嚴俊瑞酒量不濟,下了飯桌之後就回去躺著了,他的口供里稱自己意識全無,也不知道大哥沒有回來,就這樣一直睡到了天亮。
小喬說:「這麼說,對方放過嚴俊瑞的原因也可能是因為嚴俊康反抗,對方的計劃出現了岔子,他臨時決定留下一個活口,這樣後期也可以讓警方去懷疑嚴俊瑞,不是嗎?」
「當然,猜測有很多,但問題是,也沒有人可以證明嚴俊瑞沒有殺人。」
6淵長嘆了一聲,至今都很難想像,在這個破破爛爛的屋子裡,竟然發生了渝江近二十年來最為兇殘的案件。
而此時他們已經完成了對當年案件的還原,6淵問道:「所以,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複雜?」
小喬思索片刻,緊跟著問道:「是很複雜,但……為什麼呢?」
「你是說動機?」
「對,感覺上嚴家也並不是很富貴的人家,為什麼呢?不可能圖財吧?」
6淵看著小喬難得一臉困惑的模樣只覺得有點可愛,忍不住笑出兩顆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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