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dna技術不會出錯,所以,才會從來沒有人懷疑過死者的身份。
但如果,洪語茵就不是兩個人生物學上的女兒呢?
6淵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喬,我現在是真的想把你供起來了,你可真是個福星……這個案子要是沒有你,真是破不了。」
滿臉莫名的小喬還沒完全跟上6淵的思路:「所以,洪語茵可能就不是洪家夫婦真正的女兒,那這樣的話……」
「她就也可能壓根不是死者。」
6淵啟動車子,徑直在路口掉了個頭,疾馳向他們來時的方向。
還不到半天功夫,6淵帶著小喬再次叩響了洪家的大門。
這一次開門的是洪遠林,看到他們,洪遠林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惶恐,似是不打算讓他們進去:「警官,還有什麼別的事嗎?」
6淵這回沒繞任何彎子,直接問道:「洪先生,洪語茵真的是你們的女兒嗎?」
一瞬間,洪遠林神色一僵,手上立刻就要合門,卻被6淵死死地撐住,她咬牙道:「洪先生,即使你不說實話也沒用,以現在的技術,只要拿當年的樣本重檢測就一定會發現不對!」
「我們沒有什麼要說的,你快走吧!」
洪遠林這下完全用上了蠻力,6淵的手夾在門縫間疼的臉色發白但卻不肯松,她忍痛道:「洪先生,你們這樣隱瞞是沒有意義的,就算死者不是你們的女兒,你們的女兒也失蹤了,難道你不想找到她嗎?」
洪遠林一聲不吭繼續關門,這時卻聽門外又傳來一個十分平靜的聲音:「你們是為了等她回來,才繼續留在這兒的,不是嗎?」
「你……」
給戳中心事的洪遠林倒吸一口涼氣,終於在較勁里敗下陣來,而6淵一把拉開門,喘著粗氣說道:「洪先生,我現在不想跟你計較什麼包庇罪之類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洪語茵其實不是你們真正的女兒?」
昏暗的燈光下,洪遠林和錢芳臉色慘白,沉默許久後,洪遠林頹然地坐回了沙發上。
他低聲道:「其實我們都知道……她可能不會再回來了。」
3o年前,錢芳查出懷孕的時候,洪遠林拿著單子坐在醫院的走廊上,一時不知道該驚還是該喜。
雖說他一直盼著這個孩子,但本身是B肝患者的錢芳如果懷孕,孩子感染的可能性也很高,之前他們諮詢過醫生,可以在孩子出生後立刻給孩子打阻斷針,但仍然不是百分之百保險的。
然而,以他們現在的條件,卻已經無法負擔起一個先天不足的孩子了。
焦慮之下,洪遠林找到自己在婦產科醫院當護士的堂姐,本是想要諮詢他這個孩子到底能不能要,結果吃完一頓飯,堂姐卻忽然提出了一個讓洪遠林吃驚不已的提議。
堂姐說:「要是你們真想保險,要不乾脆換個孩子?」
洪遠林一開始還以為唐姐是在說笑,現在計劃生育查這麼嚴,家家戶戶都只有一個孩子,哪能說換就換。
然而,堂姐卻是認真的,還說,只要洪遠林能給她一點報酬,來他們院裡生孩子,她可以一手把這個事操辦了,到時還過去的那個孩子她也會找人提醒孩子父母打阻斷針,都是健康孩子,換了就換了。
這麼一說,洪遠林動心了,他是個價值觀很傳統的男人,當然希望孩子是自己的,但是,在計劃生育的背景下,如果一家只能要一個孩子,他們確實不能冒任何的風險。
猶豫再三後,洪遠林回去和錢芳商量了一下,錢芳雖然也不甘心十月懷胎的孩子就這麼換給別人,但是再一想到是自己的身子骨不爭氣,之後只要要孩子都會有這個問題,無奈之下,錢芳也只能答應了。
就這樣,洪遠林拿出一筆錢交給堂姐,七個月後,錢芳住進了堂姐的醫院待產。
分娩那天,就如同所有產婦家屬,洪遠林焦慮地在走廊上打轉,而不久後,護士告訴他錢芳給自己生了一個女兒,但因為輕微的炎症問題,要先送去觀察。
洪遠林當然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他和錢芳的女兒,從那一刻起就變成了別人的女兒。
堂姐沒有告訴他們那個被換走的孩子到底是什麼情況,她說,換了就換了,知道了也是別人的。
而在那個時候,洪遠林只能相信堂姐的說辭,隔著玻璃窗,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女兒,那是個無比健康的女嬰,從小就長得肉嘟嘟的,堂姐說,出生時斤兩不輕,估計以後會是個高個子。
也是直到十八年後,洪遠林才知道,原來那時堂姐或許根本就沒有提醒對方給錢芳的孩子打阻斷針。
那個本應該姓洪的孩子艱難地活到了十八歲,然後,她以一種他們都想像不到的方式回來了。
洪遠林捂著臉低聲道:「從dna匹配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是那個孩子回來了,她找到我們還能是因為什麼?一定是因為得病,一定是因為她發現了自己不是親生的。」
錢芳也跟著抽噎不止:「我們……我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小茵失蹤,他們要採集dna的時候我們都絕望了,因為不可能,不可能通過這個找到她的!我們根本沒想到……會匹配上。」
6淵眉頭緊皺,她難以想像這十一年的調查他們從頭到尾連死者都沒找對:「那為什麼不跟警察說!你們的女兒也失蹤了不是嗎,難道你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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