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為了給6淵調案卷,蔣昭明是看過11年前筆錄的影像資料的,在得知屍體的dna和自己匹配上之後,夫妻倆坐在詢問室里靜默如同兩尊木雕,那種失去親人的痛心可不像是假裝的。
他們為什麼要撒謊?
這件事……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撒謊的?
蔣昭明震驚至極,立刻開口說道:「洪語茵在學校遭到室友的排擠,過的很不開心,據了解她在學校里也沒有其他的朋友,所以,她的唯一傾訴對象就是你們,叔叔阿姨,這對我們破案真的很重要,你們真的確定他們沒有和你們說過關於任何男友的事情嗎?」
而這第二次追問,就連蔣昭明都看出夫妻倆臉上的表情變得不對勁起來。
僵硬,緊張,迴避行為,這些都是審訊時警方最希望看到的。
只要出現,就往往意味著他們剛剛說的話已經觸動對方的心防。
他們是知道這個秘密男友的存在的?
蔣昭明越想越覺得奇怪,明明對女兒的死那麼痛心,又為什麼要在這種事情上做隱瞞和遮掩?他們不希望找到兇手嗎?
這時6淵涼涼道:「叔叔阿姨,我不知道你們在顧慮什麼,但是這個案子不可能一直不破,即使你們不說,警方最終也還是會把背後隱藏的東西都挖出來,畢竟,命案必破是我們的使命,破案也是唯一能讓你們把這一切放下往前走的方法。」
話說到這個地步,夫妻二人的顫抖已經變得肉眼可見,終於,洪遠林小聲道:「我們能說的都說了……警官,這個事兒我們真的不清楚,之後我們還有事,你們要問的都問完了嗎?」
「可是……」
「沒有想問的今天就先這樣吧。」
洪遠林抓住妻子的手,他目光堅決地看向門口:「我們……沒有其他能說的了。」
為什麼會這樣?
下樓後,蔣昭明和6淵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地感到這事兒異常蹊蹺。
他們現在並沒有正式重啟調查,因而不好和洪家夫婦來硬的,但是,剛剛兩人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6淵長出了口氣,難以置信道:「這可真是見了大頭鬼了,好不容易有所突破,結果受害人家屬竟然不願意配合調查。」
蔣昭明皺眉道:「但是他們兩個應該不算是心理素質很好的人,如果可以去局裡做筆錄,分開問,有可能還是可以讓他們開口。」
「現在不就是沒法帶去局裡問嗎?給老董發現了可是要殺頭的。」
6淵苦笑,誰能想到門衛和室友都找到了突破口,結果卻在受害人這邊碰了釘子,她狠狠抓了一把頭髮,無奈道:「不過好在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洪語茵的這個秘密情人還真的存在,她父母也知道……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當時經過那麼大的排查也沒有發現洪語茵身邊有這號人,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有可能……就不是現實當中認識的人?」
忽然間,小喬插了句嘴:「我聽的那個電子書,在後記里作者說,他是看了一些網絡上的分析才寫成了一個愛情故事,好像,在之前就有人懷疑過洪語茵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男朋友?」
他這麼一說,6淵和蔣昭明雙雙眼睛一亮,幾乎異口同聲說道:「這麼說……好像確實還有一個證人沒問。」
「黑羊,這是當時他的網名,他的真名叫做王凱兵,十一年前案發時無業,26歲,靠寫網絡懸疑小說掙外快,因為在貼吧上發表了一篇極度詳實的案情分析被傳喚,在洪語茵失蹤到被發現屍體的三天都一直在市圖書館寫作。」
在車上,蔣昭明簡單做了介紹,他笑道:「我看了他十一年前做筆錄的錄像,給拉到公安局的時候可給嚇得夠嗆,也虧他能在網上寫的那麼詳細冷血,跟真的似的。」
小喬這時直接外放了當年王凱兵發在網上的分析小作文,在冰冷的電子女聲的烘托下,這篇長達一萬三千字的分析全文措辭嚴謹,在外行聽起來,倒真有那麼幾分像是警方內部出品的。
然而,這邊才念了一半,開車的6淵就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人怎麼想的出來的?給嫌疑人畫像,還外貌英俊,為人謙和有禮,這哪兒是畫像啊,這是寫偶像劇男主吧。」
小喬有點好奇:「那真正的畫像是什麼樣的?」
6淵無奈道:「犯罪畫像這套直到現在在局裡都不怎麼吃香,警察是靠證據幹活兒的,什麼都沒有憑空亂說還不給老董罵死……你要說真的犯罪畫像那也都是有明確的佐證的,比如說,是否有明確作案目標,是否有反社會人格障礙,是否懂得某項特殊的技術,用這種標準來做排查才有可能抓到人。」
小喬又放了五分鐘,很快,王凱兵的小作文念完了,而對於看過真實案卷的蔣昭明和6淵來說,這個一萬三千字裡頭唯一有參考價值的只有兩部分。
第一,洪語茵的身體被切割成幾百片,手和頭還有內臟都被單獨丟棄,證明兇手對她抱有極大恨意,不但要以殘忍的方式肢解,甚至也不想再看到她身上明確具有個人特徵的部分,懷疑是情殺。
第二,洪語茵出事前因為不明原因突然收拾好宿舍離開,除去想不開,也可能是在極度壓抑中想要和學校里的秘密男友私奔,她想偽造成自己想不開自殺的假象直接失蹤,卻沒想到去見的秘密情人卻早在計劃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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