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終於,郝月精緻的臉垮了下來,她憤怒地咬緊了牙關:「她明明……明明說她什麼都沒說!」
「如果她什麼都沒說,我們又是從哪兒知道洪語茵晚上經常出去的?按道理說,你們早就可以上報輔導員了,但是你們沒有,這是不是因為洪語茵不願呆在宿舍里的原因其實你們都知道?」
6淵趁熱打鐵,冷笑道:「你們孤立她,導致她獨自一人離開學校無辜受害,事後甚至還向警方隱瞞這一切,郝小姐,你不會真的以為你撒的這個謊毫無後果吧?」
一下子,郝月整個人的防線在6淵的連招下徹底垮塌,她臉色慘白地拉住6淵的胳膊:「不是的!6警官,我們……我們只是覺得這件事和她的死沒有關係啊?她是被外頭的變態盯上了,又不是自殺,我們沒有逼她離開學校啊?」
「但這件事輪不到你來判斷。」
再次給案情撕開一道口子,6淵內心激動得如同熱水沸騰,但偏偏表面上什麼都不能露出來,她一把將郝月按在座位上。
「如果不想要背莫名其妙的鍋,從現在開始,就一字不落地給我說實話,好好配合工作。」
6淵目光冰冷:「洪語茵離開宿舍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2o章洪口碎屍案o5
2o11年9月1日,可以說從洪語茵剛踏入宿舍的那一刻,郝月就知道她和自己並不是一類人。
洪語茵的外表平平無奇,因為個子大,乍一看人有些壯,而她的被子有些舊了,被塑料繩緊緊扎住,和兩隻粉紅色的塑料盆一起架在一隻巨大的黑箱子上被拖了進來。
她是2o3室報導的女生里來的最晚的一個,在那時,郝月已經和江茗組成了上下床,另外兩個女生也是一樣,無奈之下,洪語茵只得獨自拉著箱子走向了唯一剩下的空床。
「你爸媽呢?沒來送你?」
郝月性格外向,最先向她搭話,然而,洪語茵卻只是把頭埋得更低,一邊整理著那床舊被子一邊小聲說:「他們有事,都來不了,就讓我自己來報導了。」
而也是在半個月之後,郝月才從宿舍另外一個女孩兒的口中得知,洪語茵的父母之所以沒有來學校送她報導,其實是因為她的母親患有「大三陽」。
「她那天以為宿舍沒人就在打電話,我親耳聽見她和她媽在說個事情,好噁心啊……她都沒跟我們說,我們平時的杯子都放在一起,萬一被傳染了怎麼辦!她負責嗎?」
女孩兒們聚在一起,越說越是憤怒,而在某一個她們都沒有意識到的瞬間,整個2o3號宿舍的氣氛也徹底變了。
那天晚上,本來就因為家境不同而很少和她們玩在一起的洪語茵在一夕之間發覺,其他的四個室友幾乎在同時不理她了。
她們將盥洗室里本來和她並排放著的東西挪開,不再和她打招呼和一起去食堂,甚至連晚上熄燈的時候都不再會問她一聲,她還沒睡下去,郝月就已經把燈關了。
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洪語茵當然也知道自己是被排擠了,然而,宿舍里的其他女孩兒卻從來沒有解釋過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非但如此,在洪語茵某次情緒失控後,女孩兒們的行為甚至還變本加厲了。
最開始的時候,是江茗說的。
從小目睹父母在銀行系統里爬摸滾打的女孩兒相當懂得衡量利弊,在眼睜睜看著哭泣的洪語茵衝出宿舍後,她小聲道:「你們說,我們這麼搞,她不會去報告輔導員吧?」
「她敢告訴輔導員,我就讓宿舍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媽有病,明明是她理虧好不好?」
郝月冷哼一聲,厭惡地看了一眼和自己床鋪貼著的三床,在知道洪語茵母親有B肝之後,她甚至覺得她那床從家裡帶來的被子都不乾淨。
一床一個女孩兒想了想:「那怎麼辦?我們要到處傳肯定也理虧,輔導員肯定說她也沒得,傳染不上,讓我們多擔待。」
「但這種事情誰說的好啊,我那天查了,說得這個病,以後好多工作做不了……雖然去查了抗體沒事,但我還是覺得不舒服。」
另一個女孩兒想到自己之前的化妝品就和洪語茵的水杯放在同一個桌子上,渾身就像是有螞蟻在爬,雖然洪語茵平時不化妝,但是誰知道有沒有偷偷用過她們的口紅還有刮眉刀。
而這時江茗思考片刻,忽然說道:「那不如這樣!我們想辦法讓她自己提出搬出去怎麼樣?反正只要去其他宿舍就好了吧。」
幾個女孩面面相覷,誰都拿不定個主意,而就在這時,郝月一錘定音:「是她先瞞著我們的!也怪不了我們。」
就這樣,在2o3宿舍組成的第一個月,女孩兒們默默達成了一致,她們決定,要用盡一切辦法,將洪語茵趕出宿舍。
這件事做起來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洪語茵性格內向不善交際,但是,這卻並不意味著她是個很脆弱的人。
從小算不上好的家庭環境早就將她鍛鍊了出來,過去能每天早上五點半起來幫忙做家務,現在就能每天早上五點半起來離開宿舍。
為了避開和宿舍里的其他人起正面衝突,洪語茵逐漸放棄了和她們進行任何溝通,她每天早出晚歸,幾乎只回來睡個覺,其他時間都在圖書館呆著,翻看書架上那些陳舊的犯罪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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