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洛拉合上课本,目光越过斯内普,定格在了黑板上。
哪怕是眼神的交集,都不愿吗?
斯内普的心一阵一阵地抽痛,可是他现在的定位是阴沉的魔药教授,不能把哪怕一丁点的个人情绪带到课堂上来,尤其是面对他的女儿。
“e11,斯内普小姐,需要我恭喜你,终于离开了医疗翼吗?还是说,去医疗翼待了两周,你忘记了上课的纪律?”斯内普一开口就是满满的讥讽,雅思琳瞪大了眼睛,斯内普老蝙蝠真是抽风了,德洛拉大病初愈,就这样嘲讽她,怪不得德洛拉会跟他闹僵!哪有这样的父亲!
赫奇帕奇们集体怒目而视,却敢怒不敢言,斯内普抱着手嗤笑一声,目光冷漠,漫不经心扫过每一个赫奇帕奇学生,最后对上了德洛拉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
“当然,教授,我从来不会忘记。”德洛拉冷冷地抽动了一下嘴角,移开目光,眼底划过一丝深切的嫌恶痛恨,“我想,这不是您随意泄怒火,喷洒毒液的地方,教授——我想您还没有忘记您的身份,您是一位教授——”
雅思琳倒吸了一口冷气,德洛拉今天也吃错了药吗?她,她竟然就这样跟斯内普顶嘴,她真的不怕被罚禁闭吗?
“很好,斯内普小姐,因为你的行为,赫奇帕奇扣十分!今晚七点到我办公室关禁闭——我想我需要跟你的院长谈一谈,关于你是否适合继续担任级长——”斯内普的声音越低沉柔滑,德洛拉当然知道,这是他怒的前兆,不过她早已不在乎。
德洛拉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便没有再说一句话。
“今天,我们将要学习活力滋补剂的配置——”斯内普一挥魔杖,配方和注意事项出现在黑板上,“材料在柜子里,你们有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现在,开始吧——”
德洛拉不慌不忙,她现在厌恶极了眼前被称之为“教授”的人,却不会拿自己的学习开玩笑,她把黑板上的注意事项一一誊抄在课本上,塞德里克已经拿了所有的材料回来,德洛拉又看了一眼黑板,开始处理独活草。
当所有的材料都处理完毕后,塞德里克才架起坩埚,他们的操作有条不紊,干净利落,斯内普拖着他那件长长的斗篷在他们这组身后走来走去,试图挑错,却无错可挑,德洛拉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他真的以为,毒液讥讽还能伤到她吗?
她早就不是那个小心翼翼,期盼父爱的小姑娘了。
“迪戈里先生,斯内普小姐——”斯内普极其不情愿地给了他们那份完美的活力滋补剂一个“o”,他们是第一个完成魔药制作的,德洛拉站在门外等待了雅思琳一会儿,塞德里克被斯普劳特叫走了,她们两个人就慢慢悠悠地往公共休息室走去。
“梅林的蕾丝裤袜啊——”雅思琳再度用梅林绝对不可能有的东西表达了自己的惊讶:“德洛拉,你竟然——你没事吧,你……”
德洛拉淡淡一笑:“我没事,我感觉自己非常清醒。我大病了一场,倒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人的一辈子,就这么短短几十年,虽说我们巫师比麻瓜活得长久,但是我何必要这样循规蹈矩地活着?只要不违反规定,我自己活得开心就够了。”
雅思琳没有说话,只是挽住了德洛拉,给她精神上的支持,看来,德洛拉是真的被斯内普伤到了,否则,她不会这样性格大变的。
“晚上的禁闭我会去的,你和塞德里克不用担心,我可以解决。”德洛拉微微一笑,眼中却划过一丝冷意,只是一次禁闭而已,斯内普,这只是开始,你准备好迎接我的怒火了吗?
我早就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晚上七点,德洛拉准时到达地窖办公室。
她没有敲门,只是静静站在门外,抱着手,她倒是要看看,谁更能忍。
“斯内普小姐,你还要在门外站多久?你是准备与地板融为一体吗?”斯内普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满含嘲讽,德洛拉冷哼一声,猛地推开门,走进办公室:“我当然不会与您这里的地板融为一体,因为,我嫌恶心——”
斯内普扔下羽毛笔,魔杖轻点桌面,论文自动整理好,他站起身,压迫十足,德洛拉只是冷冷瞥了他一眼,兀自坐在了那张单人沙上。
“很好,斯内普小姐,你今晚的任务就是挑出已经腐烂的弗洛伯毛虫,我想,斯内普小姐,你这样厉害,就不用带手套了。”斯内普冷漠道。
“你就只有这样的手段吗?”德洛拉反唇相讥,坐到了操作台边,没有再施舍给斯内普哪怕一个冷漠的目光,开始了晚上的禁闭。
不过是一桶弗洛伯毛虫,虽然这种毛虫腐烂后产生的体液会对皮肤造成一定的腐蚀,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大病一场后,德洛拉与从前判若两人,斯内普怔怔望着她的背影,那样骄傲。
她一直都是一个骄傲的人,跟他如出一辙的骄傲,傲骨铮铮,无论他人使用怎样的手段,都无法摧毁她的自信,她的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