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点!”努尔甩开胳膊。
他也乱得很,现在毫无头绪,为什么会这样。
他检查了惠妃寝宫里散落的茶水,糕点,熏香,没有任何问题。
怎么会一眨眼的功夫,就这样了呢?
马车在王府停下,宋竟尧抱着李安奔跑着回了清风苑。
十四见此场景,原本要去探望十一的他,当即心领神会,“我去济世堂请大夫。”
他离开后,喜鹊也得到消息赶了过来。
府上的下人端了热水,准备了干净的帕子。
宋竟尧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亲自动手擦拭李安脸上的污秽。
喜鹊胆子小,直接哭了出来。
她刚才碰了一下小王妃,身上冰凉冰凉的,难道已经……
她哭得稀里哗啦,宋竟尧被吵得心烦,头一次对她了脾气,让她滚出去哭。
喜鹊抹着眼泪跑出来,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对、对不起对不起……努尔大人……”
努尔鼻翼翕动,他瞬间捕捉到了喜鹊身上佩戴的香囊。
他连忙抓住了就要离开的喜鹊,将那个香囊扯了下来,“这个香囊,从哪儿来的!”
喜鹊一下子傻了,“是王、王妃赏的。”
努尔虚了虚眼睛,“王妃赏的?”
喜鹊怕他不信,忙不迭地点头:“王妃从宫里带回来的香囊,好些个呢。说是王爷母亲亲手制作的,这是王妃见奴婢喜欢,赏的。”
努尔说:“带我去瑞香苑。”
喜鹊想拒绝,那可是王妃的卧房,岂是外男可进去的。
可是又碍着努尔的气势汹汹,不得不领着他过去。
进了李安的卧房。
尤其是内室,这种奇异的香味更浓郁了。
他眼疾手快地现梳妆台上放着两个,床帏上一左一右挂了两个,一旁的衣架上还有一个。
努尔将所有香囊都扯了下来,一一打开后。
深邃的眼眸仿佛有滔天怒火在燃烧。
他拎着这几个香囊,回到了清风苑。
宋竟尧此时已经将李安换了身衣服,脸上身上也擦洗干净。
像是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不被外界纷扰所打搅。
努尔气势如虹地推门而入,怒火中烧地将那些香囊摔在了宋竟尧的身上。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西域的毒草。”努尔自问自答,“你知道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吗?”
他继续替宋竟尧回答:“您母亲亲手缝制的。”
宋竟尧目眦欲裂,不敢置信地望着努尔。
努尔恶狠狠地又问:“知道李安如何中毒的吗?”
宋竟尧的拳头捏得更紧了,他喉咙痒,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
努尔冷笑:“这香囊里的毒草若是单用,没有任何问题。如若与另一味香草混合,便是堪比砒霜还狠毒的杀人利器。”
“你说巧不巧,惠妃娘娘的卧房里,正好熏的就是那种安神的香草。”
他越说语气越冷,“所以……你明白了是谁要杀她了吗?!”
宋竟尧摇头:“不可能!”
母亲不喜欢他,他一直知道。
可是母亲明明很喜欢李安的,她怎么可能会要李安的命!
“不可能!!!”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莫大的,将他吞噬了的惊惧,宋竟尧不敢相信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