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有了疑惑，便来长留宫再试试。
然贵妃当年与皇后几乎是前后脚嫁给圣上，皇后能见过的人，然贵妃必然不会不认识。
现下的结果就是，如她所料。
李安直截了当地问：“娘娘是认得此人？”
有些话不能跟皇后说，然贵妃却没必要客气。
然贵妃用团扇遮住了那张画像上的人，直接用带有杀意的眼神锁住李安：“你确定是你亲眼看见的？”
李安点头称是。
然贵妃又笑了，眼中的杀意却不减半分：“还在撒谎。本宫可没皇后那么好说话，我是真的会弄死你的。”
李安完全不惧，心知对方只是在吓唬她而已。
她歪头不解：“娘娘何出此言？这真的是那日在芷兰宫看见的。”
“芷兰宫那么多人，都没瞧见，偏你看见了。”然贵妃欺身而上，染着豆蔻的鲜红指甲钳住李安的下巴，“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算计本宫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
“老实交代，这画上的人，是谁教你的？”
这个问题，皇后也问了。
李安此时背脊凉，然贵妃想弄死她的眼神绝对不是假的。
这个宫女，到底是什么来头。
李安此时只能故作镇定：“娘娘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不必屈尊降贵，亲自恐吓我一个小辈。”
“不见黄河不死心是吧？”然贵妃冷笑：“记得我那日跟你说的故事吗？”
李安微愣，才想起来然贵妃说指的是什么。
她点点头，表示记得。
然贵妃又笑着问她：“故事说了什么？”
“说了关于一个西域宠妃的溟灭和……”和带来的荒唐诅咒。
“你见的那宫女美吗？”
李安点头：“美的。”
芷兰宫只是擦肩而过的一面，甚至连全脸都看不见。
但是她在一瞬间，满脑子只能被一个念头霸占。
好美！
会美得令人窒息的那种。
李安猛然睁大了眼睛，“难道！”
然贵妃笑得冷冽，像一个要吃人的妖精，“你又懂了。”
李安放在腿上的手在颤抖，下巴被然贵妃捏的生疼，却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的想法有点荒谬，可是然贵妃给她的反馈却是真实的。
那个宫女，和二十年前死于的西域宠妃，长得一样！
即使是半张侧脸，就能美到摄人心魂程度的，她不敢不信。
难怪，皇后看见画像的时候，会是那种反应。
换做是谁，都会震惊恐惧的好吧！
人明明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会再出现宫里。
难不成真的是大白天见鬼了。
李安现在额头冒汗，别说皇后和然贵妃不相信了，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那天在芷兰宫，她见到的是真人，还是鬼魂？
如果是真人，那么恍若天人的一张脸，为什么没有人看见。
李安茫然了，方才的底气也弱了：“怎么可能呢，我绝对没有看错！”
然贵妃捏着她的下巴，左看右看了许久，才放开她。
她又重新拿起来团扇，施施然地扇着风，一双美眸停在桌上的画像上。
“如果你没撒谎，或者大白天见鬼，那就是有人在宫里装神弄鬼了。”然贵妃笑了，“突然，有点意思了。”
李安下颌疼得很，却不敢触碰。
然贵妃红唇半笑，眼波流转，“皇后那边，是怎么说的？”
李安只能如实道：“留宫，暗查。”
然贵妃嗤笑，很是看不起：“就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