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宋辰光的妾室,连个侧妃都不是。
宋辰光会给她锦衣玉食,她却只能深宫曼影。
好像,自己的意外之举,真的改变了很多。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她重来一次的原因。
何当脱屣谢时去,壶中别有日月天。
对于连筝来说,一生都被圈养在深宫大院中,这乌衣巷何尝不是“别有天地非人间”。
金貂换酒,倒冠落佩,肆意潇洒。
才是真正的人生。
李安用折扇挡住泄下的阳光,眯了眯眼。
焕然一新的乌衣巷,已经可以享受阳光了。
曾经的乌云密布,掩盖在肮脏不堪下的一切,都在被清洗干净。
“可是你现在,只能扮作男装,佩戴这顶面具。甚至一辈子都没有人知道你所付出的一切。”
“他们只会记得这是‘虞渊先生’做的,不会有人知道是你连筝呕心沥血。”
“即便如此,你还甘心吗?”
李安问她。
连筝想都没想点了点头,“我甘之如饴。”
李安震惊她的豁达大度。
也欣赏她的坚韧不拔。
李安扪心自问,她做不到。
上一世兴许会不在意,现在,她做不到了。
罢了,反正连筝顶的都是她的名在做事,她还有什么好多虑的。
即便哪日有麻烦找上门,她至少还能替他们挡一挡,就当是回报他们的付出了。
李安:“带我去其他地方看看,老滑头说你还做了……”
连筝领着李安将乌衣巷的改变,从头至尾,事无巨细地都看了一遍,也把未来的计划都告知于她。
李安也提了一些小意见,连筝都欣喜地记下了。
期间,连云下学回来帮忙,李安揉了揉又长高不少的男孩。
嘱咐了几句后,便带着喜鹊走了。
主仆二人去了烟柳巷对面的那家酒肆。
李安依旧坐在了顶楼的雅间里,点了一壶清酒,给喜鹊点了几份小吃。
她倚着窗栏,望着对面还在翻修的怜梦泽和浣花坊。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本来只是打算见一见连筝姐弟就回王府。
两条腿却鬼使神差的来了这里。
她脑袋里一片混沌,总觉得忘了什么。
又想不起来。
喜鹊吃得口干舌燥,盯上了那壶酒:“公子,这酒我可以喝一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