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注视的是那道掐痕。
今晨,自己穿戴之时,便已望见——
“想来王爷曾想了断臣女。”
她轻声开口,长睫垂落而下,掩住了眸中的颤光。
“是。”
楚御宸也毫无顾忌地认下,嘴角的笑意愈诡秘:“所以,郡主现下可欠本王一个不杀之恩。”
“两重恩情,你凭什么偿还?”
……
饶是云倾,也被这扭曲的结论震了瞬。
楚御宸却似难得起了兴致,仗着此地偏僻,将她禁锢在身侧,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应答。
而云倾却暗叹了口气,再掀起眸,又是一派笃定的淡然。
“就凭臣女的医术。”
楚御宸的神色倏然一沉!
钳制的力道加深,她却只平静地继续道:“……有把握解开您身上的毒。”
*
接下来的几日,云倾对外宣称静修——
毕竟,“三年之孝”未满,本不该过多参宴嬉闹。
只叹当时“宁云倾”在燕地处理完生父“百日”,便被召上京告丧。一路蹉跎远行,近日抵达,竟已过一载时光。
而这京中,各路权贵惦记上了其婚事,甚至是纷纷下帖,广邀其赴宴——
全然忘了守孝之忌讳。
而今,云倾倒是用上了这现成的理由,一一打了邀约,安然地呆在府中。
当然。
这只是表面的姿态而已。
毕竟有任务在身,哪得片刻空闲?
此时。
卧房的矮几边,云倾执着一卷诗钞,似是正在翻阅,但内里思绪,其实早已飘远。
背叛原主的巧云已被落,复仇“气运之子”的计划她也有了眉目。
只是,楚御宸那日神色阴晴不定地离去后,一直未曾再与自己联系…………
只是,楚御宸那日神色阴晴不定地离去后,一直未曾再与自己联系……
这个男子,云倾实是有些摸不准。
按照位面信息来说,中毒一事本该是他的最大软肋。
当初,这位幼帝因迷心症被废,自是子虚乌有。但其心脉不足,倒是真的,并且,是中了奇毒所致——
无色无味、可致人心脉衰竭的慢性毒药,还是“气运之子”楚傲天幼年奇遇的神医所赐。
而直楚御宸长成,彻底接过了孝帝的深藏势力,苦心谋划,最后却仍败了一筹——
这里面,除了气运,未尝没有身体的因素。
思自此,云倾也不由庆幸起自己兑换了——
这几晚入睡后,她在梦中进入系统开辟的学习空间,无一日不在加紧精研。
却不料,楚御宸却全无动静。
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