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奴隶市场到了,公主可要亲自去看看?”
乌兰珠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月婵娟睁开眼睛,马车之中拓跋飞已经消失,仿佛从来就没有来过一般,消失在空气之中。
失落地嗅着余留的味道,那是拓跋飞的味道。
有乌兰珠姐妹挑选,加上拓跋飞事先的安排,在奴隶市场购买的奴婢,自然都是拓跋飞为她安排好的。
回到王庭,随着一天过去,月婵娟心情更加烦躁起来,好在当夜棠梨孤却是没有过来留宿,月婵娟猜测,单于定是忍不住煎熬,去临幸其他女人了。
虽然并不在意,心底还是有些微酸楚。
“乌兰珠,今夜单于在何处安歇?”
她不希望棠梨孤到她这里来,却是要知道棠梨孤到底临幸了谁,是连奚格桑,还是其他的阏氏或者女人。
王庭中的女人,包括奴婢在内,和大康的后宫一样,都是属于单于的女人,单于要宠幸谁,是谁的荣幸。
“单于昨夜和今夜,都安歇在书房之中,不曾到其他地方去,也不曾召幸任何人。”
乌兰珠笑着回答,偷眼看着月婵娟,主子是因为单于昨夜骤然离开,今夜不曾过来而愠怒了吗?
“休息。”
月婵娟躺了下去,她想单于可能是担心压抑不住,因此今夜不曾到她的寝宫来。
今日就是大婚,月婵娟却是毫无一丝欣喜,在水晶灯的璀璨光芒中,看着镜子中自己绝美容颜,这张脸,即使没有任何的装饰和描画,仍然美的令人羞愧。
今天,她就要成为大月支的大阏氏,单于的女人,再躲避不开。
想到这里,月婵娟的身子绷紧,紧张到极点。不想有今日,却是再无可逃,她的命运就捏在那个老男人的手中。
“公主真美,就是没有任何的装扮,也是王庭中最美丽的女子。其他任何人,即便是盛妆,也及不上公主的一半。”
“奴婢看,连公主的一分也及不上,难怪单于对公主如此宠爱。”
“乌冬珠,从现在开始,我们要改口叫大阏氏了,奴婢恭喜大阏氏。”
侍婢们在乌兰珠的一句话中,都跪伏在地磕头:“奴婢恭喜大阏氏,参见大阏氏。”
这种被众人朝拜的感觉,令月婵娟挺直了身躯,从现在开始,她就是单于的大阏氏了,无可更改。
“都起来吧,赏。”
“谢大阏氏。”
从半夜就开始装扮准备,只是为了清晨后的大婚,单于大婚,迎娶大阏氏的盛大婚礼。大月支已经多年不曾有如此盛况,无论心中是如何的想法,都在期待这一天。
棠梨孤第一次娶拓跋大阏氏时,还不曾建立起庞大的大月支帝国,在西域亲自征战厮杀,和死神作伴。
其后,再两次娶拓跋氏族的女子,但是一直不曾再把大阏氏的位置给谁。
匈奴有一个传说,棠梨孤与第一位大阏氏拓跋大阏氏的感情太深,相濡以沫多年,在单于的心中,再没有哪一个女子可以与拓跋大阏氏相提并论,因此棠梨孤一直把大阏氏的位置,留给那个早已经溘然长逝的女子,他第一个结妻子。
如今,棠梨孤以花甲之年,要举办盛大的仪式,迎娶大康的无忧公主,天下第一美人月婵娟为大阏氏,乃是匈奴最为重大的事情,各族不顾天寒地冻,道路艰险难行,纷纷派出人来参加这个盛大的仪式。
所有的人都想看看,那位号称天下第一美人,大康灾星,西域塞外妖女的无忧公主,到底是如何的风姿,同时也想看看,如今的单于是否已经老迈。
各怀不同的心思,各族的王或者领,不是亲自到大宛向单于道贺,就是派出部族够分量的人,前来向单于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