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单于的书房外,冰冷的地上,呼揭金寒等人被五花大绑跪伏在地上。
单于坐在书房中,静静倾听王庭禁卫军大都督赫连啸风的禀报,从月婵娟一踏入大巴扎到进了呼揭金寒的店铺,生的所有事情,他早已经接到禀报,如今只是在听月婵娟从进了莫干王府后的情况。
“无忧受伤了吗?”
“是,臣看到公主用手捂住脸,但是因为公主一直用丝帕和手把脸盖住,臣只看到血迹,并未看到公主伤势如何。公主言道,要先去请太医为她诊治上药后,再回王庭叩谢单于。”
棠梨孤眼睛微微地眯起,赫连啸风的心一紧,他明白,每次单于如此眯眼时,定有人要死或者付出沉重的代价。
“莫干昆玉死了吗?”
“是,臣听闻,是被公主身边一个中原的侍婢刺杀。莫干昆玉冒犯公主,伸手掀开了公主的面纱,公主受伤,侍婢突然刺杀。”
“莫干王可曾带到?”
“莫干王一家男子,都已经带到王庭,暂时扣押起来。”
棠梨孤眸子中闪过森寒,莫干昆玉的死,同样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是他不会把莫干昆玉的死放在心中,而是暗暗算计着,这一次可以收回几个部族的封邑,削去几位王的封号。
呼揭金寒侧头看着身边匍匐于地的众人,银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莫名的光芒,低下头,手支撑在狐裘上,只是隔着狐裘,仍然可以感受到地上的冰冷和寒意。
“呼揭金寒,单于命你觐见。”
呼揭金寒抬起头来,缓缓地起身站起,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走进单于的书房。
“他疯了,竟然敢站起来走进去?”
“嘘,不要说话,小心单于怪罪,他本来一直就是个疯子。”
“臣参见单于。”
呼揭金寒走到书房中才跪了下来,向单于磕头参拜,单于微微蹙眉:“你是何时回来的?”
“臣是今日回到大宛的。”
“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妥了吗?”
“不办妥,臣敢回来见单于,有几个脑袋也不够单于您砍的。”
呼揭金寒面对单于脸上仍然带着些微懒散的笑意,却是没有别人那么多畏惧,即便是戏弄劫掠了单于的未婚妻,大月支未来的大阏氏,他似乎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朕看你的脑袋也是太多了,竟然敢劫掠朕的大阏氏,去做你侍妾,说说看,朕该如何处罚你?”
“臣行事无状,胆大妄为,当削去呼揭王的封号,收回封邑,关入天牢思过。”
呼揭金寒很麻利地给自己定了罪,抬起头来笑道:“单于,如此处置可还能让单于满意吗?若是再重些,恐怕臣承受不起。”
单于瞪了呼揭金寒一眼:“大胆,呼揭金寒,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几次三番的触犯国法,行事乖张朕都不曾处置于你,可是对你太过宽容了吧?”
“那不是单于的恩典嘛,单于圣明,臣才能免于多次的处罚。”
“外面那些小子,也太过猖狂,自己没有多少功勋,却是倚仗老子在大宛作威作福,这次竟然戏弄到朕的大阏氏头上,真是该杀!”
棠梨孤的话语中,隐隐有肃杀和冷酷,呼揭金寒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面对单于,他心中还是十分敬畏的。
“单于,这该杀的小子中,不会就有臣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