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珠等人准备好一切,侍候月婵娟出了王庭,月婵娟坐在马车之中没有骑马。以来如此严寒的冬季,塞外本就寒意太深,风如刀,寒刺骨,骑马是个苦差事。
二来,骑马出去太过招摇,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而她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乌兰珠把暖炉放在月婵娟脚边:“公主小心些,莫要踢翻暖炉烫到了。”
“公主,要先去何处?”
乌冬珠问了一句,二人也和月婵娟坐在一辆马车中侍候。
“你们说去什么地方好?我对大宛并不熟悉。”
“公主若是想买东西,就去大巴扎吧,那里什么东西都有的卖。若是公主不喜欢热闹,不想买东西,可以去八角街随便走走,那里多是王公贵族的居所。”
“看先去大巴扎看看吧,也好看看此地有什么稀罕东西,买一些回去。”
“又有什么稀罕东西,能入公主的法眼,不过是去凑个热闹,虽然大巴扎中,也有贵重物品出售,但是若如此去购买,还真难以买到什么真正的好东西。”
“哦,却是为何?”
“真正的好东西,商家自然是不会拿出来摆着买的,而且许多买珍奇物品的商家,并不在大巴扎中,而是在珈蓝寺附近的僻静巷子里。”
听乌冬珠提起珈蓝寺,月婵娟不由得想起须弥军,微微笑道:“我也不是想买什么稀罕的物件,随便去大巴扎看看吧,只是想体验一下异域风光。”
月婵娟推开车窗:“玉书,我让你去传丁志忠,你传过来没有?”
“启禀公主,丁太医已经传到,奴婢这就带定太医过来拜见。”
“臣参见公主,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丁志忠匆忙骑马过来,在马背上躬身施礼:“行走之中,请恕臣失礼。”
“丁志忠,你也不必多礼,先去呼不邪大人的府中,为呼不邪大人诊治,千万仔细用心。我的命乃是呼不邪大人所救,为了救我,呼不邪大人如今身残,你定要尽心竭力。告知呼不邪大人,我晚些去探望他,你便在呼不邪的府中等候便是。”
“臣遵命。”
丁志忠满脸苦意,他既不愿意到苦寒遥远的塞外来,更不愿意为匈奴人诊治。到大月支虽然有一段时间,但是从不会为匈奴人诊治,总是呆在何巨辉的军营中。
他宁愿留在何巨辉的军营中做一个军医,也不愿意进了王庭,在大月支呆了许久,还是月婵娟进了王庭后,他才被月婵娟召了过来。
圣旨不可违背,他也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大康,来的这异域匈奴,度过下半生。
“公主殿下,呼不邪大都尉的伤势,大月支的名医都已经看过,恐怕是没有希望。”
“尽人事听天命吧,呼不邪是因为保护我而受伤,我不想看他如今的模样。”
月婵娟深深地叹息,第一次想,当初尽力去救呼不邪活命,对呼不邪而言,是否更多痛苦。
“公主请看,大巴扎已经到了。”
外面车马人声鼎沸,月婵娟把白纱蒙在脸上,推开车窗向外望了过去。
七彩缤纷的颜色入目,是一片说不出的绚丽和灿烂,每一种颜色就那般招摇着,尽情的显露各自的魅力。一瞬间,月婵娟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大街小巷中,各式各样的人,川流不息,不愧为大月支的第一大集市,果然繁华的很。人们的身上,穿着各式各样颜色靓丽的服装,那些女子佩戴各种缤纷的饰品,似在展示自己的富有和美丽。
月婵娟不由得轻笑,匈奴人就是如此的直爽,尤其是出去,恨不得把所有的饰品都挂在身上,那并不是她们轻浮或者想显露富贵,而是一种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