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娟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如今单于的耳环,已经变成了她的手镯,也知道,此物有多么珍贵,但是她看中的,不是耳环的珍贵,而是它的意义。
一直陪伴在单于的耳朵上,这个翡翠耳环,代表的不是珍贵,而是单于的权势。
日后,有了这个耳环,她在大月支的日子,想必会好过些。就凭这个耳环,也会有许多人忌惮,不敢轻易害她。
“朕送了你定情之物,你送朕什么?”
棠梨孤把月婵娟搂入怀中,柔情地凝望她的娇颜,手指从她的脸庞上掠过。
她是如此年轻美丽,年轻得让他也感染到青春的气息,她是如此美丽,美得令他有把握不住的担心。
不由得在心中暗笑:“朕乃是大月支的单于,未来将是匈奴的单于,必将统一匈奴,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不过是一个娇弱的女子,我的女人,若是连我都把握不住,还有谁有资格要她?”
“我想送单于的东西,却是没有带在身边,等我成为大月支的大阏氏时,自然会把那准备送给我未来夫婿的东西,送给单于。那本是先母所遗留给我,一直被我珍藏起来。”
棠梨孤没有计较月婵娟的无礼,用“我”自称和他说话,笑道:“朕允许你在没有人时,私下如此对朕说话。”
“呀,单于,恕我失礼。”
月婵娟吐了吐舌,调皮地笑道:“臣妾多谢单于恩典。”
“要如何谢朕呢?只是口头的道谢,可是没有诚意。”
月婵娟脸色羞红,把娇躯贴近了单于的怀中,凑近到单于的耳边:“单于真是好贪心,和臣妾一样贪心。”
闭上眼睛,一个亲印上单于的耳边,对他,没有爱慕,也没有厌烦,只有从心的疏离和敬畏。
心中压抑下无奈和无助,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学习杨太妃的狐媚手段,来讨好一个老男人。
但是,这个老男人日后便是她的丈夫,她的天。只有得到他的宠爱和信任,她才能展开计划,得到想要的东西。
她想要的太多,只有他给得起。
毕竟,如果嫁给他,比嫁给他的儿子多了一个好处,便不用去担心和算计,自己的夫婿,是否有机会坐上单于的宝座。
也不用去筹谋,如何帮助自己的夫婿,夺得单于的位置。
“十年,或许是二十年?他能给我多少时间?”
看着单于斑驳的白,心中略感悲哀,不想,初见单于,便赔上自己的人和一生。
“单于,我可以请求一件事吗?”
“何事?”
“我们女子,唯一的期盼,就是终身所托良人。男人可以有三妻四妾,但是我们中原的女子,一生只能有一个丈夫。”
棠梨孤的脸色微微冷肃起来,已经猜到月婵娟要说什么,本来想阻止,但是看到她粼粼生波的眸子,不知道为何,阻止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
月婵娟挽住单于的手臂,依偎在单于的怀中,小心地看着单于的脸色:“臣妾知道,这个要求可能不是很妥当。但是,臣妾也只有这一个可以说点心里话的姐姐,姐姐素来柔弱和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求单于恩典,把我姐姐许配给别人吧。不然,就一起收了吧!”
月婵娟浅笑,摇着单于的手臂,如今,她的一举一动,都是以杨兰舟杨太妃为范本,学了几分。
“可能,唯有她那样的女子,才令男人无法拒绝吧?”
“你要朕收了她?”
单于有些奇怪,他身边的女人虽然多,但是没有哪个女人,愿意让他再收纳其他的女人。
月婵娟心中冷笑,若是能嫁给单于,要比嫁给索卢连山好的多,而且日后不用担心,会被索卢连山记恨在心,寻机报复了。
何况,她不爱他,因此无论他身边有多少女子,将来再接纳多少女子,她不会在意。她在意的,是大月支大阏氏的位置,和大阏氏该有的权势。
“你不嫉妒吗?”
单于的眸子冷了起来,一个女人,若是不介意她的丈夫再接纳其他女人,定是有异常。
月婵娟幽怨地望着单于:“我认识单于之前,单于的身边,已经有了很多女子。我认识单于之后,单于必定还会继续接纳其他女人。单于说臣妾美,只怕日后单于看的多了,身边有那么多的美女,就不愿意看臣妾了。身为天单于,又如何可能只属于臣妾呢?”
单于沉默了片刻,知道月婵娟的话很对,有时迫于形势的需要,拉拢人心,他不得不收了一个个女子在身边。
他想对月婵娟说,每一个男人身边,纵然会有许多女人,必然有一个是最特别的。而如今,他身边那个最特别的位置,却是一直空着。
但是,此刻说此话,太早了些,而他对她的了解,也太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