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计谋,派出几个将领潜伏在流寇之中,既可以指挥流寇,也可以监视流寇是否卖力。只是凭这些流寇,不能奈何我们。”
“也未必,既然有将才在其中,会生什么事,却是难说。无论如何,本王都会保公主殿下安然无恙到达大月支。”
“多谢王爷,日后婵娟便请王爷多多照应。”
月婵娟浅笑微微躬身施礼,如今即将到达匈奴之边界,恐怕这位大月支的左贤王,便是她日后最大的依靠和助力。
能感觉到,他对她是有情义的,而她并不想去知道杨灵旋是何样的心思,即便是因为她和拓跋飞走的密切而心生妒意,她也不想去收敛。
想起平日,和拓跋飞走的密切,但是那个稚幼的女子,杨家的女子,脸上总是一派天真纯洁,似乎人事不通,并未表现出嫉妒和不满,反而几次问她,和拓跋飞都说了些什么,拓跋飞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杨灵旋和拓跋飞乃是未婚,因此不便多做接触,而和亲是以她为主,因此她便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和拓跋飞熟悉起来。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月婵娟的心一紧,这些流寇的胆子果然不小,竟然敢再次前来攻击。
掀开车窗,从车窗向外面望过去,如今的能见度虽然好了些,但是百步外,仍然是一派昏黄,一切都隐藏在漫漫的黄沙之中,也不知道战事如何。
“王爷不出去看看吗?”
拓跋飞懒散地斜靠在马车中:“有大康的禁卫军指挥使在,何用我出去查看,何况如今沙尘太大,百步外一切皆是模糊,最好就是留守在原地不要轻动。想查询敌人的踪迹是很难的,毕竟禁卫军虽然是精锐,却是对此地不熟悉,马匹的度和耐力也是远不如那些流寇们的马。”
“那些流寇们的胆子倒是很大,竟然还敢来攻击。”
“他们不会直接攻击的,定是事先设好了埋伏,一击必中,随之离。”
“贼人有埋伏,小心些”
月婵娟敬服地看了拓跋飞一眼,她还是太嫩了,都是纸上谈兵,临阵筹谋远不及拓跋飞料敌先机,不用去看便知道流寇设下了埋伏。
沙地上被挖出了大大小小的坑,车马和人陷入坑中,坑中遍布荆棘和尖利的石头,掉下去的人和车马,都会受伤或者破损。
“停止前进,就地防备。”
孟利显然也明白,在如此的天气去追杀敌人是极为不智的,虽然不甘心,却是只能停下来休整,以防敌人再过来偷袭。
派出人下马肃清前方的道路,在沙坑上做出标记,以免再受损失。大队人马缓缓地跟随前方扫清道路的小分队前进,度虽然是慢了许多,但是却也安全了。
刚才,流寇埋伏在两边,等大队人马路过突然袭击。因为能见度极低,因此双方的距离只在百步开外,官兵的损失更为严重。
有不少车马都已经损坏,不能继续前行,不得不停下来修复,把坏掉车上的货物移到好的车上,而受伤的马,能继续前进的便带上继续前行,不能的便就地宰杀掉,把马肉放在车上。
如今不知道前方有多少流寇,还有多少攻击,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玉门关,等到玉门关的接应。
三百里路,有可能要走很多天才能到达,此地不像是中原,道路平坦易行,本来几天就可以到达的地方,可能要走十几天甚至更多。
漫漫黄沙遮盖了一切,向导绕开了大路,一队人在前方探明道路,大队人马舍弃了大道,从旁边的便道继续前行。
“不会就这样结束的,他们还会再来。”
月婵娟放下车窗上的帘子,沙尘太大,百步外一片昏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不能停下来,若是停下来,他们所带的食物和水,却是坚持不了那么久。
只能艰难地继续前行,一步步在黄沙中行进,因为有了防备,因此避过了陷阱和埋伏,没有再遭受太大的损失。
流寇见无功,暂时停息了偷袭,有弩车在,他们的损失也很大,忌惮弩车的威力,都不敢太靠近。
血红的沙砾从车轮下翻滚,血染红了黄沙,没有人去收尸,死在沙漠中的人,便被抛弃在沙漠中,很快就会变成一堆白骨。
谁知道,在漫漫的黄沙下,埋葬了多少白骨。
“黄沙之下,必定埋葬了无数白骨吧?”
月婵娟忽然问了一句,蒙着面纱的脸,只露出一双粼粼秋波般的眼睛。
“这条路,本就是用白骨和黄沙堆积而成。”
拓跋飞淡淡地说了一句,目光悠远:“应该有大动作了。”
月婵娟一惊,看着拓跋飞没有说话,她相信拓跋飞不会说错,若是等到玉门关的人马来接应,那些人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在到达玉门关之前,或者在玉门关的守军接应之前,他们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就凭这些流寇,恐怕不能成就大事。”
“若是把正规军队混在流寇中,有谁知道到底是流寇,还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