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一的身下垫着粗厚的干草。
干草散出一鼓浓厚加醇的清香味。
躺在上面既松软又舒服。
杨坚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睁着眼问。
“师傅,你恨我爹娘他们吗?”
“那罗延,你这是咋了?”
正欲入睡的智先。
于无尽的黑暗之中翻身坐了起来。
不解的反问。
“为师咋能恨你爹娘呢,你这小子咋冒出如此想法来了?佛门当中不应有恨。”
杨坚。
挠挠头说。
“我爹不是西魏皇帝手下的大将军吗,我娘又是元宝炬他表家妹子。”
“是啊,那又如何?”
杨坚又说。
“我想皇帝也会派我爹去烧佛寺吧。”
智先。
若有所思的回道。
“这倒真的有可能,虽然你爹心里是笃信佛法的,可是皇帝下的命令,杨将军能不去吗。”
“师傅,那你恨他们吗?”
智先摸摸杨坚的脑袋。
“他们?除去你爹娘,还有谁啊?”
杨坚回道。
“皇帝啊,不是他下令灭佛的嘛。”
“那罗延,元宝炬是好皇帝,此等灭佛行动恐是宇文泰下令的,咱想皇帝灭佛一定有他的道理,至少他认为自己必须这样做,打仗是不是要兵丁,牛马,粮食,当下本来要征去打仗的青壮年为了躲避战祸遁入沙门,而且僧人种的粮食还一个粒都不交给朝廷,皇上为了打赢胜仗只好杀鸡取卵,朝佛门开刀吧,也许这就是皇上的用意吧。”
智先默然良久。
安慰杨坚说。
“好了,那罗延,快睡吧,明早咱们启程回家,养足了精神还要走好几里的路嘞。”
窗外。
万籁俱寂。
偶尔传来几声大的叫声。
次日。
太阳已升至三竿子高。
智先师徒才睡眼惺忪的从铺上爬起来。
这对一贯严于律己的智先来说是少之又少的事。
师徒自出修行庵以来。
每日风餐露宿确实辛苦。
而身下的草床实在又是舒服至极。
加之昨晚师徒聊甚晚所以二人今早都睡过了头!
师徒一出门就被柱子领到了一间食屋里。
食屋靠山山崖旁的石壁上有一眼泉泉水通过竹筒流进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