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里,气球和拉花彩带被随意的扔在地上,看不出原貌的蛋糕黏腻的粘在别墅的各个角落。
热闹过去,别墅凄凉安静的让人透不过气来,像是被人捏住了命脉,眼看着就要断气。
楼梯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那个被鲜血浸满白色西装的金男人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蔚蓝色的眼睛像是失去了代表生命的蓝色,隐隐透着绝望的灰色,他看着天花板上的图纹,直到被一个有着白金色丝的小脑袋挡住他的视线。
“爸爸。”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
安博士的瞳孔慢慢聚焦,瞳孔却仍然是灰蓝色。
那双灰蓝色的眼看向那张熟悉漂亮的小脸。
“爸爸,你在玩什么?”天真的童稚声在安静的别墅中显得格外清晰。
“躲,猫猫。”
每个字都像是用断了弦的大提琴拉出来的一般。
他想到之前脖颈处那利索的一刀,不由得伸出自己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脖子。
除了干涸在皮肤上的血迹还在告诉他之前这里曾经遭遇的一切,完整无损的皮肤没有任何伤口。
原来,那所谓的金手指如此好用,所以他的女儿才会如此喜欢。
安博士一只手扶着楼梯起身,他往楼上去时,并没有去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
失去女儿灵魂的爱丽丝,只不过是实验室里那堆克隆人里的一个。
那不是他的女儿。
安博士来到二楼自己的卧室,推开浴室的门,就这么穿着那浸满了鲜血的白色西装走了进去。
花洒打开,冰凉的水从头领浇下来,他却像没有知觉一样,就维持着一个动作站在那里。
过了许久,也许是身上的西装因为被水浸透变得过于沉重,他开始在冷水下一件件的脱衣服,直到全部脱光。
安博士捂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没有任何伤口,但是那把刀插进来转了一圈时的感觉还历历在目。
真的好疼。
不愧是他的女儿,下手稳准狠,且为了让他死的透透的,连脖颈都没有放过。
只是可惜,他除了能感受到那切肤的疼痛外,他死不了。
安博士苍白的脸勾起一抹虚弱的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明明,一切都很正常。
等安博士洗干净身上的血迹重新回到房间里时,便看到穿着粉金色公主裙的爱丽丝从他的床底爬了出来。
“爸爸,看!”爱丽丝举着一个万花筒,对安博士笑道。
安博士没什么表情的来到床上,掀过被子,将自己埋了起来。
哪个地方出现了差错呢?
嘻嘻索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纸被打开的声音。
“没有糖。”
“有糖!”
“还是没有糖!”
安博士掀开被子起身,便看到爱丽丝面对着他坐在地毯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身体她曾经短暂的停留过,所以眼前的爱丽丝比以往的那些克隆品多了一点点人性。
带着注射器针头的万花筒被她随意的扔在一旁,她正抱着原本放在他桌子上的糖盒,一个又一个拆着。
安博士的目光被爱丽丝拆开的糖纸吸引,只因为那糖纸的另一面被人写满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