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做，没有问题，但是张老师她讲得是哪道题呀？
何歆歆脑子一片空白，她刚刚可是完全没听呀！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是这样想的，默默的站起身来。
就在此时，向荣拿起笔，在他的卷子上，默默的画了一个圈。
然后他非常淡定的，把卷子递给她，可以用面不改色来形容，仿佛教室里的其他人并不存在似的。
“……”
不知怎得，何歆歆竟然也就顺手接了过来，但这一切被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向荣，你干嘛呢？你把你的卷子给她干嘛？”
张老师此刻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恨不得把这两人拉出去，不要在他们眼前晃悠。
“老师，这就是她的卷子呀！？是我不小心拿错了。”
向荣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一点多余的情绪变化都没有，完全不在乎其他人诧异的眼神。
何歆歆拿着卷子看也没看走到前面，数学老师显然是不信的，瞅了一眼何歆歆，将她手中的卷子接过。
仔细一看，这字……竟然……竟然真的很像何歆歆的字，甚至是连她画的卡通图像都有，难不成真是拿错了？
“上课不要在卷子上，乱写乱画。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卷子上画这些卡通图案，明白了嘛？”
虽然只是平时的练习卷子，但她也确实没有什么其他可说的。只能提醒何歆歆这个，然后把卷子递给她，让她继续做题。
何歆歆接过试卷，说实话脑子有些懵，这不是他的卷子嘛？
当然，脑子懵懵的不止何歆歆，其他的同学也挺懵的。脑子里存了一个疑惑：这是真的假的？
不过她还是先写完了黑板上的题，然后众目睽睽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
何歆歆心里多少有些猜测，只是心下有些难以相信，默默的收起了卷子，就好似真得是自己的卷子。
而某个人只是嘴角默默扬起一抹微笑，扫过她一眼，两人也只有那片刻的对视。
一节课说慢也慢，说快也快，至少黑板上写过题之后，何歆歆倒是认真多了，也许是清醒了点。
一天的课，熬着熬着慢慢也就过去了，下午，他们两个约了龚婷和李蔚阳，在操场乒乓球案子相见。
夕阳甚好，眼睛用了一天了，正好可以休息休息，四处转转，看看活跃的同学，静止不动的树木，嘈杂声入耳。
何歆歆和向荣两人顺着水泥路，往乒乓球案桌附近走去。
“我说，早上，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拿错了？”
何歆歆双手背后，好似无意间想起，问得很是随意，目光也是落在四处。
“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是没拿错，那就是我的。”
一旁的向荣顿了顿，轻轻一笑，紧跟在她身旁。本来还以为她不会问，结果她还是问了。
“你……这样不会累吗？不会有一天，就不耐烦了？”
何歆歆叹了一口气，她的鼻息微微一酸，对一切缘由都了然于心。
果真如此，她竟然不曾现过，真的是习惯了吧。
“习惯了！难道不是吗？你也好，我也好，都已经习惯了。”
向荣他转移了视线，有意无意的避开她。他早就习惯了，习惯了有意无意的模仿她，模仿她的笔迹，模仿她的画风，模仿她的吃货属性。
“该不会你所有的卷子习题都这样吧？你……这人真是‘疯了’……”
她猜得确实不错，向荣几乎所有的习题，做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模仿她的笔迹。
以至于现在他的笔迹真的很像她的，何歆歆平时写题不喜欢写名字，渐渐的他也不喜。她喜欢在卷子上作画，渐渐的他无聊了也会画上一画。
成了习惯，无法更改，早已深入骨髓，入了心，也入了魂。
许多年了，她竟然现在才现，何歆歆甚至都快忘记他原本的字迹了，她开始反思，是自己对他的关心不够吗？
这本该是明显的变化，她竟然不曾觉，或者说变化太慢又太过细节，不知不觉，成了习惯。
习惯，可真可怕呀！潜移默化间的变化，最能直击魂灵。
“我是……有些疯了吧，不过，疯都疯了。所以，他们什么时候来？”
向荣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或许不该在这时被点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