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炳高升为实权极重的顺天府尹。
汤府的大门,随即被汤炳的同年、同乡和门生们,踏破矣。
通州知州,汤炳的大弟子赵东河,第一个带着厚礼登门道贺。
赵东河,既是汤炳的门生,又是汤炳的直接部下,他自然是需要比旁人来的早了。
赵东河刚在西花厅落座不久,汤炳的女婿,良乡知县岳明,便带着汤灵珊,一起回来了。
岳明进去拜见了汤炳之后,就出来帮着汤家待客。
赵东河一见了岳明,便笑道:“华山师弟,你来的够快啊,只怕是昨天晚上就到了城门边上吧?”
岳明拱手笑道:“师兄,你好象是最早的一个吧?”
“唉,彼此彼此啊。”赵东河感慨的一叹,并未回答岳明的问题。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岳明落座后,赵东河按照惯例,要关心一下汤灵珊,便笑着打说:“好些日子没见着师妹了,不知她可是被你饿瘦了?”
岳明,字华山,很有读书的天赋,也是汤炳的门生。
只可惜,岳明的考运不济,连续参加了四次会试,才中了個三甲同进士出身。
朝考后,岳明落榜庶常馆,只得成为观政进士。
照道理说,观政期满后,岳明应该外任七品知县。
只是,汤炳去求了玉柱,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玉柱给庆泰在吏部的老部下,打了个招呼,岳明就留在了顺天府,出任距离京城最近的良乡知县。
汤炳出任顺天府府尹后,对赵东河有百利无一害。不过,出于回避的需要,岳明显然要挪动位置了。
岂有翁婿二人同在一府,且为上下级之理?
“唉,她还真的是饿瘦了呀。”岳明一想起日益消瘦的正妻,心里就觉得慌。
没等赵东河好奇的问,岳明自知失言,赶紧岔开了话头。
后宅的正房之中,周夫人拉着汤灵珊的小手,笑眯眯的问她:“岳明待你可好?”
“母亲,您这话可问的蹊跷,他要靠着我爹爹升官财呢,敢对我不好么?”汤灵珊满是不屑的讽刺道,“您女婿他,对我是百依千顺,要星星不给月亮。”
周夫人的一口气,被堵在了嗓子眼里,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唉,我的好闺女啊,只能怪旗民不通婚呐。”周夫人见四下里只有心腹管事张嬷嬷在,也就略微加重了语气,警告汤灵珊不要再乱说话。
谁料,汤灵珊却不依不饶的说:“母亲,您真心狠,把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们,全都……”
“啪!”周夫人立时火了,怒不可遏的挥手扇了汤灵珊一记响亮的耳光,厉声道,“住嘴,过去很久的事儿了,还提它做甚?难道你想成为有辱祖宗的贱蹄子么?”……
“啪!”周夫人立时火了,怒不可遏的挥手扇了汤灵珊一记响亮的耳光,厉声道,“住嘴,过去很久的事儿了,还提它做甚?难道你想成为有辱祖宗的贱蹄子么?”
嗨,越是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气极骂人之时,越擅恶语伤人,可谓是一剑穿心。
张嬷嬷是当时下毒手的执行人。她万万没有料到,汤灵珊都已经嫁人几年了,还敢提及当年的丑事,不禁吓得浑身冷。
周夫人迟早有一天要升天的,到那个时候,张嬷嬷的一大家子,必定会落入汤灵珊之手。
唉,后果不堪设想啊!
汤灵珊被打懵了,此前,周夫人无论多生气,都不可能亲自动手打人,那也太跌身份了。
周夫人可不是无知的村妇,而是一门三进士的江南周氏女,远近闻名的大才女。
“我警告你,再敢胡言乱语,你爹爹真敢大义灭亲!”周夫人绝对不是虚言恫吓。
浸泡在森严礼教之中的汤炳,为了汤家的声誉无损,真敢下毒手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