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若是要剑术,那我上清观岂有不成人之美的道理。”
掌教徐长今缓缓踱步而来,昭阳公主羞怯不已,本以为隔了这么远不会有人听到才牢骚,谁知居然被听到,这传出去说堂堂西楚公主在北魏上清观待着不走就为了厚着脸皮要人家的剑,岂不贻笑大方?掌教徐长今或许是看出了公主心中所想,他笑道。
“公主大可不必有这么多心思,我上清观是一家人,从来没有说别人闲话的家风,公主远道而来又上了我送仙山便是有缘,既是有缘贫道便应了你的请求。”
愁眉黯淡半天的红裙女子忽然眼冒精光。
“道长此言当真?”
“当真,”
“那还不快让我去见一见马道长?”
“不需要。”
掌教徐长今蓦然回,看向了躲在师兄后面的虎头虎脑的小道士。
“鸿叶,你过来,公主要学剑,你便教她几剑,也不算我上清观有负于人。”
都说女子的心情如天色一般变化多端,昭阳公主可真谓体验了一番大起大落,本来激动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还是算了,掌教心意昭阳心领了,只是若是这姓杨的小道传昭阳剑术,那还不如昭阳去向张明月要剑术。”
本来站在原地静观事态展的张明月听闻此言不免觉得真是飞来横祸,心道你这公主真是有意思,学剑便学剑,为何要跟我扯上关系?我张明月虽现在技不如人,你还能保证张明月将来依然会败在你剑下?你昭阳公主有西楚高手如云,我张明月有老剑神一人便能撑得起剑道一片天,当然这些话也只能在心中徘腹一番罢了,做人家金子的买卖,受点气也就受了。
“哦?这却是为何?”
掌教徐长今疑惑道,无奈之下,昭阳公主只得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并加了不少添油加醋的情节,她越说小道士杨鸿叶越是频频往这边探头,说到最后处小道士已然涨红了脸。
众上清观道士大笑不已,便是老剑神都有些捧腹。
“这倒也是清理之中的事情。”
掌教徐长今随后看向那有些愤懑的小道。
“鸿叶,公主要学剑,你便与公主传授一两式可好?”
兀自有些不愿意站出来的小道士似纠结了半天终于整个身子从师兄后面钻了出来,摸索了老半天才摸索出一泛黄的古籍。
“就这一本,多了没有。”
他将那本古籍丢到了昭阳公主脚下,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西楚公主自愿是不打算拾起这本剑谱,但当看到那泛黄的古籍上有两仪二字时候陡然瞪大了双眼,再顾不上平日里的傲娇直接弯腰捡了起来。
“上清观两仪剑。”
“正是。”
“只是这上面怎么刻画了这么多密密麻麻的字符。”
昭阳公主打开看了看之后便眉头紧锁,这本古籍不难看出定然是孤本,此等宝贝上被鬼画桃符这么多神神道道自然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那本来不愿再多说一二的小道士或许是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愿让人说上清观暴殄天物,便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这剑谱贫道平日里看来看去总觉得有许多不足的地方,便按着自己的理解增减了一番,公主殿下若是看不惯,还给贫道便是。”
张明月想笑,司马云似笑非笑,公主却是面色尴尬不已。
“不需要换了,我看就这本,这本就很好,昭阳多谢徐道长赠剑,如此一来总算不虚此行。”
……
有道是下山容易上山难,与峨眉一样,下山的时候没用多大功夫便到了山脚,掌教徐长今一直送老剑神到山脚,出乎意料的是那虎头虎脑的小道士杨鸿叶也跟了下来。
张明月与这小道士打了几番交道之后也清楚的认识到了这小道士的不凡之处,他停住了脚步干脆坐到了青石阶梯上等候杨鸿叶的到来。
那小道倒也不矫情,直接就着张明月身旁坐了下来,张明月轻声道。
“姓杨的,你平日里在山上除了摆弄这些珍贵孤本,还喜欢做些什么?”
之前与昭阳公主恩怨来的快去的也快的小道憨态可掬的挠挠头。
“贫道在山上也没什么事情可干,平日里观里的事情都被师兄他们干了,师父只命我每日里须去天师堂静坐两个时辰,你也看到了天师堂供奉了我上清观祖师齐道云,我便每日对着师祖呆,一直到现在,也不知过了有多久。”
小道士轻声道,但像除了摆弄那些被世人视为珍宝的古籍和去天师堂之外其余的打诨的事儿他肯定不愿意说出来,怕被人家堂堂李老前辈的高徒笑话一番,杨鸿叶心里默念,咱们看起来都差不多大,你这家伙都已经负刀走江湖了,贫道还在这送仙山上看每日太阳升起又落下,花谢了又花开,当真毫无乐趣可言。
张明月听闻此言不禁问道。
“你记不记得你上山有多久了?”
“记不太清楚。”
小道士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
“贫道上山的时候是冬天,不曾记得究竟过了多少时日,倒是记得后山的茶花开了谢,谢了开,如今差不多也有十年光景。”
十年光景便是三四千个日日夜夜,张明月唏嘘不已。
“十年来一直都待在这山上你也不觉得闷,不过上次你与公主做了交易,徐道长允许你下山,你可曾打算过什么时候下山。”
“不知道。”
小道目光看向这送仙山下的原野风光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