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院试放榜的这天,汤炳、隆科多、李四儿、赵东河和七阿哥,都派了人去看榜。
按制,顺天府的院试榜单,必须加盖顺天府尹的大印,张榜的地方就在顺天府衙门前。
李四儿早早的起身,也没心思用早膳,就在上房里头走来转去的转圈圈。
刘嬷嬷知道李四儿的心思,玉柱若是考中生员,她就是秀才公的娘亲了。
隆科多也惦记着这事,但是,今天是皇上固定的召见日,他只能坐车去了宫门前,递牌子请见。
天色还未大亮,大院外面的街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停在了府门前。
“捷报,捷报,贵府佟佳老爷,讳玉柱,高中顺天府院试第一名案,京报连登黄甲。”
“捷报,贵府佟佳老爷,讳玉柱,高中顺天府院试第一名案,京报连登黄甲。”
胡彪是个机灵鬼儿,他早就守在了府门前,一听见二爷中了头名案的消息,二话不说,掉头就跑。
这胡彪狂奔着闯进二门,冲到上房门口,直接跪下了,欢天喜地的大声嚷嚷道:“恭喜太太,贺喜太太,咱们二爷高中第一名案,官差已经到了门口。”
如果是往日里,就算是借胡彪八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踏进二门半步。今天的情况,却是不同,他闯得心安理得,底气十足。
“啊?”李四儿听了消息后,反而有些懵,脑子转不动了。
刘嬷嬷多机灵啊,她马上替李四儿作了主,吩咐下去,“太太说了,重重有赏。”
红梅捧着一盘子银元宝,递到胡彪的跟前,似笑非笑的说:“一百六十两呢,便宜你了。”
胡彪咧嘴一笑,只当没听见牢骚话似的,拿了银子就揣进了怀中。
现场人太多了,胡彪也没敢塞银子给刘嬷嬷和红梅。他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人情做了。
这么大一横财,胡彪万万不敢有独吞之心。真那样做了,他绝对会被银子噎死的。
官差敲打着铜锣,从大门口快步进来,跪到李四儿的跟前,嚷嚷道:“恭喜太太,贺喜太太,贵府佟佳老爷,讳玉柱,高中顺天府院试第一名案,京报连登黄甲
李四儿这才算是回了神,咧嘴大笑,连声道:“赏他,重重的赏他。”
官差一拨接着一拨的来,府里早就备好了的赏银,十两一个,一对接着一对的赏了出去。
门房上的人,也已经把几大箩筐铜钱,搬了出来,堆到府门前的台阶上,大把大把的往外撒。
整个府门前,鞭炮声,锣鼓声,恭贺声,谢赏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欢声笑语。
这时,玉柱也已经得到了消息。赏了报信的吴江和吴盛之后,玉柱并没有显出特别的高兴,反而坐到书桌前,犯起了嘀咕。
顺天府的提学御史张斌,不可能不知道玉柱的底细。毕竟,试卷上的祖孙三代履历,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读书有功名,牵扯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
在这个读书人特别喜欢聚众闹事的时代,院试主考官胆敢录取豪门子弟为第一名,冒的可是杀头的风险!
那么,问题来了,张斌为何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将玉柱取作院试的案呢?
思来想去,玉柱只想出了一个理由,他是旗人,又才十四岁!
不大的工夫,汤炳派了心腹下人,过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