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客气了。”人群中一位老者礼节性的拱拱手,说道:“我等世俗小民,怎么敢决定他人生死,我们只能来看看热闹而已。”
老者六十开外,精神抖擞,言行举止有度,拒绝了却又不得罪人。
田中歌拱手回礼,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各位作个见证!”
“客气!”老者随意的拱了一下手,有了怠慢之意,淡淡的说道:“大当家治下有方,贵军进城并没有出现骚扰我等的现象,莫非你开尊口所说见证之意是要开门放人进来?”
老者的态度转变,是不希望那些人被放进来。
好精明的老头!
田中歌深深的看了老者一眼,他确实是想放人进来,不过得要那帮人立誓,当着城中百姓立誓,那么以后再出现逃兵,即使是集体性的逃兵,他也可以下杀手,有誓言在先,他杀人就杀得在理,杀得人心归附,杀出替天行道的名声。
老者走到墙围边缘,看了一眼下面的那帮人,回过头对田中歌说道:“下面有几人我识得,那是一群十恶不赦的东西,你们没有来之前,收保护费,当街强抢良家妇女,当众杀人,什么坏事他们都有份,他们还是城中开赌馆烟馆和青楼那些人的靠山,我们听说他出去打鬼子了以为他们改邪归正,没想到是当了逃兵,八成是看你们来了他们自知斗不过,想去别的地方另立门户。”
听老者说完,田中歌气得牙痒痒的,心想不能就这么便宜这帮祸害,让他们死在鬼子的枪下实在是太仁慈了。
“人命关天,更何况还是那么多人,如果他们能够立誓以后坚决不做逃兵,坚决服从命令,那这门得开,俗话说得好,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们得给他们一个机会。”田中歌假情假意的说道。
老者一听田中歌要将那些人放进来,自知扭不过强权,没有再说话话,暗叹一声就要离去。
田中歌怎么可能放他走,一看这家伙就是气度非凡的人,可用。
“老先生别急着走!”田中歌给旁边的不三不四使了眼色,二人会意拦住老者,老者以为刚才的夸夸其谈得罪了田中歌,说道:“莫非大当家和下面的那些人是一丘之貉?”
“你可有功名?”田中歌并没有生气,反而还面带微笑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老者有点摸不清楚情况了,说道:“科举早已经废除,不过老朽赶好了中了个秀才。”
“很好!”田中歌笑着点点头,说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要你治理这功县,你可敢答应?”
田中歌没有时间治理县内的琐事也不会管理,可偌大一个县如果没有人治理,那是很乱的,治理不是靠打打杀杀能够解决的,所以必须得有个人来扛着这个担子,对老者的第一印象不错,还是一个秀才,他觉得应该适合。
老者活了那么大把年纪,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按说处变不惊,可田中歌的话一说出来,他直接惊呆了,心想这也太随意太唐突了吧!
等了一会没有等到老者回应,田中歌的暴脾气就冲上来,心想这老家伙卖乖,老子既然提出要你替老子做事,那年纪再大也是小弟了。
甭管对方年纪大不大,田中歌上去就是一脚,当然,只是象征性的踢一下,并没有用大力,说道:“老家伙别愣,你答应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功县你得治理七年,武装力量打手老子给你,你可以自己招人,一切为民请命!”
“哎!”老者被踢了才醒悟过来,想想年轻的时候参加科考不就是图个一官半职为民请命的吗?
想不到早已经成为遗憾的梦今日突然实现,一点征兆都没有,他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那老朽李坛恭敬不如从命,只是这孑然一身,恐怕难以服众。”
老者李坛看了看四周的土匪们,明显要人。
田中歌会意,看向不三不四二人,说道:“不三不四!”
“在!”
“你二人带领一帮弟兄辅助这老家伙,别让这功县鸡飞狗跳,你们一切听他的命令行事!”
“是!”不三不四虽然行为举止有点神经,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很认真的,很严肃的答应下来。
城外早已没有了呼喊声,原因自然是鬼子没有追击到城门边上,那些逃跑的人看鬼子不追杀了也叫不开城门干脆耍无赖坐在城门口。
这帮人并没有被鬼子干掉多少,看来逃命的度都挺快的,田中歌就想让他们运送物资或者干工事。
把人全部放进来,先把枪收了,田中歌看向老者李坛,小声说道:“给你杀人立威的机会,十恶不赦者你带走,该怎么办你做主。”
田中歌的声音很小,李坛刚好听见,说这样的事可不能大声,要不然这些人多半会奋起反抗,那就得不偿失了。
“好!”李坛走上前,直接指指点点,说道:“你你你,还有你,别看,就是你!”一口气数了十几个,他还要继续,田中歌眉头一皱,再点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