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护士火急火燎地跟过来,“牧夫人,那么多人还在等着你呢,我们救护车数量有限,您为什么突然就不愿意去医院了啊?”
听见护士的话,牧时宴瞬间垮起脸色,“你又怎么了?”
明显从丈夫语气里读出不耐烦,6兮云不得不停下脚步,她咬紧下唇,透出浓浓的挣扎。
去洛酒的地盘还是医院,简直是羊入虎口啊。
想找个合理点的理由拒绝,可还没等开口,护士的声音再次传来:
“夫人,我听同事说您在袭击爆前跟洛夫人生了一点摩擦,哎呦,那有什么啊,大家都理解,洛夫人又不会往心里去。我们医院一套全身检查的费用要十几万呢,您干嘛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啊。”
“闭嘴!”6兮云冷眼将正滔滔不绝二的护士喝止。
她终于觉出这护士的不对,一番话看似在劝慰,实际句句在给她挖坑。
这边的争端又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护士悻悻朝牧时宴的方向看了眼,不说话了。
就是故意的,6兮云并不想罢休,从来只有她茶别人,没有别人茶她,可刚想作,牧时宴便淡漠地将她中断。
“兮云,别闹了。”
他走过去扣住她的肩,那么多双眼睛的观看下,硬是挤出温柔,“我担心你的身体,现在去医院检查要紧,毕竟咱们下一个就要举办婚礼了。”
与其说是安慰,不如说是威胁。
6兮云心头泛冷,众目睽睽之下,不好违拗丈夫,她只得答应。
“你等着。”6兮云走时生冷地剜了护士一眼。
护士权当没看见,只等她一走,便淡定用纸巾捡起地上6兮云嘴里的头,来到无人处,掏出打火机燎成灰烬。
她面无表情地按动了藏在耳道里的对讲机,口气是与方才的热情截然不同的冷厉,“在猪猡口中现毛一根,通知各组及时自查,生清理工作不到位的情况及时处理,不要让夫人难做!”
话音刚落,正在会场移送嘉宾的医护人员忽然齐伸手按了下耳朵,仔细看去,其实他们每个人的耳道里都有一个型号相同的微型对讲机。
护士把打火机揣进兜里,又恢复温馨的笑容,“牧神父,牧夫人,那我先去照看别的伤员啦,外面有工作人员为你们安排,就不送你们上车啦。”
而外面的情况也果真和护士说得一样,6兮云一出去就有工作人员引导他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和牧时宴上了救护车,非常凑巧的是,他们是这辆救护车目前唯二的乘客,车上暂时只有他们,司机和护士都下车去调度伤员了。
车上,牧时宴一直与6兮云保持距离,6兮云几次和他搭话都失败,他举手投足间的冷漠让6兮云有些受挫。
她这位丈夫,平时在外人面前总给人一种求知好学的温润形象,可一到只有他们二人的时候,就变得无比冷漠,从确认关系到现在,连碰她一下都没有。
“你为什么要在别人面前说我有精神病?”6兮云耐心耗尽,“当初既然不爱我,又为什么决定娶我?”
牧时宴淡淡扫她一眼,毫不在意她的生气,“说到不爱,难道兮云就爱我吗?”
“你说什么?”想不到他一张口就是如此开诚布公,6兮云眼底闪过心虚,难道他信了洛酒的话?
牧时宴继续开口:“6兮云,你爱谁与我无关,但请你务必,在外人面前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你知道今天若是摄像头里的内容被大家看到,会多令我蒙羞吗?”
“我娶你,是因为我那不成器的父亲与6家定下了娃娃亲,而我作为神父,不能给外人留下不遵守承诺的印象。且既然我为你解了围,你应当感谢我,而不是质问我。”
6兮云愣住了,心情开始变得难以言喻,虽然她也不爱她的丈夫,可一旦相同的想法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还是有点不甘心。
“从咱们认识到现在,难道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牧时宴懒得理她,“一会别人上车,麻烦你顺便也扮演好精神病的角色,不要叫人看出端倪,免得别人在背后说我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