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要开始适应没有他的生活。
“想不到府也爱开这种捕风捉影的玩笑,只可惜我的石榴裙不是谁都能消受得起的,同理,我的肉也是。”
在大脑编织出的无数种解释中,洛酒挑选了那个最傲慢的,虽然来之前她还与那个男人欢好,身体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
约西亚眸底的光彩瞬间被晦暗淹没,薄唇上扬一个幽凉的弧度。
“我们夫人说得不错。”声音也是没有温度。
他对许沉舟说:“我跟夫人只是普通的主人跟仆人之间的关系,从前到现在都是。”
“以后也是。”洛酒游哉地补充,她低头欣赏自己手上价格高昂的戒指,羽睫下是一片灰暗。
“是么?”许沉舟意味深长地浅笑,作了然状地点头:“那大概真是我误会了吧,晚宴快要开始,大家已经在会场等洛夫人很久了,要不咱们快点过去?”
“也是。”洛酒稍稍将头抬起一些,走前依旧没忘嘱咐那些自以为又逃过一劫的警卫:“希望我出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把警棍吃了。”
说完才让约西亚推动轮椅。
许沉舟本随同二人一起,谁知一位厨师打扮的人来到他身边,小声在他耳畔说了什么,许沉舟神色立马变得凝重,对洛酒客气道:“夫人,后厨食材又出了状况,我去看一眼,就由我的老执事来为您带路,我先不奉陪了。”
“那府快去,”洛酒本来就不愿意这个变态一起,如此正好。
许沉舟走后,府宅邸的老执事来给他们引路。
老执事年纪大了,耳朵不是特别灵,洛酒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不知过了多久,约西亚的声音幽幽从她身后传来。
“夫人,您手上的这枚绿钻戒指并非您最昂贵也并非您最喜欢的饰品,为什么回答府问题的时候,你要一直盯着它看呢?”
“这个许沉舟好像和一般人不一样,一见面就让人浑身不舒服。”洛酒故意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既然已经答应不会再做出越主仆之外的举动,那么回答这个问题除了徒增烦扰,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约西亚眉眼又冷了几分,“那我换一个问题,夫人觉得什么样的人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呢。”
府庭院很大,走了有一会,他们距离晚宴的正厅还有一半路程。
以为他又在怀疑自己不想跟他回退到主仆关系,洛酒终于变得不耐烦,“你是外来的神明,我是地狱里的恶魔,我现在已经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曾经我那么挑逗你,你都没有给过我回应,现在我已经决定放弃,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说得真诚,真诚在血族字典里是贬义词。
在人类身上取得一次失败后,这些人类字典里的正面词汇,血族字典里的贬义词汇,成了她禁忌。这五百年,除了需要演戏,不然她很少再触犯这些禁忌。
约西亚耐心将她的话听完才开始解释:“夫人,您误会我了,我会那样问你,只是在表达好奇,并不是在试探你。”
“你不该好奇的。”通明的灯光为她艳丽的侧颜粉饰了一层落寞。
约西亚产生了一瞬时的恍惚。
会不会夫人曾经挑逗他的那么多个瞬间,也不全是为了转移痛苦?
不过洛酒没再给他继续深究的机会,她的呼吸带上了浓重的苦味,“约西亚,曾经那个救下你之后我许的愿望,现在还可以更改吗?”
心脏突然毫无征兆地跳了一下,他问:“夫人想改成什么?”
思量片刻,洛酒推开了他的手,“就像教会的白鸽不会亲吻乌鸦,我思来想去,为了杜绝一切不必要的误会,我想我们还是就此别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