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她刚刚还在这里,还把我认成了。。。。。欸?人呢?”
沈知秋一回头,现的确如约西亚所说。
再把头转过来,约西亚也走了。
“。。。。。。都不打算载我刚刚干嘛要停啊。”
车内,洛酒睡得并不是很沉,感应到外面有响动,懒散地把眼罩拉下来一点,惺忪睡眼微眯,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夫人,只是一个想要拦车的乞讨罢了。”约西亚气定神闲地开着车。
洛酒哦了一声,躺下继续睡。
她是真的困。
吸血鬼来到6地5oo年,大部分血族的作息已经跟人类一样,只有极少数纯血种还保持着日夜颠倒的习性。
约西亚将车开到洛家古宅,古宅外面是一面高墙,上面种着白色蔷薇,洛家的仆人们正爬着梯子在上面修修剪剪。
为了即将召开的星之舞会,按执事先生的要求,他们要在当天新开的花苞中,挑出最繁盛的留起来备用。
约西亚抱着熟睡的洛酒来到地下一层,穿过阴暗无光的长廊,尽头是一扇雕刻着恶魔和地狱之火的门。
他腾出一只手将门推开,这是一个极为空旷的房间,绘着血族图腾的墙面镶嵌着山羊烛台,正中央摆着一个透明的水晶棺材,里面铺着洁白的蔷薇花。
约西亚将洛酒放在花上,她柔软的肢体与蔷薇花摩擦出细微又好听的声音。
“夫人今天一定累了吧。”蔷薇花的香气在二人之间萦绕,约西亚并没有离开,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指,从洛酒光洁的额头开始,静静划过她苍白如纸的脸颊,落到她殷红的唇上。
眼底萌生出的欲望,就像是被烛光驱散,却又再次蠢蠢欲动的黑暗。
此刻的洛酒,宛如一具失去生命的美丽躯壳。
他知道,夫人又在做那个梦了。
“您今天,真是让我不开心了好多次呢。”
指尖在洛酒天鹅颈上兜兜绕绕,最终还是没有掐住。
约西亚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冰冷的吻。
“好梦,夫人。”
合上棺盖,转身离开。
静寂的长廊再次回荡起脚步声。
只是似乎他的嘱咐并没有奏效,洛酒垂起的羽睫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她又回到了那个漫天蔷薇的白色婚礼,当着神父的面宣誓并喝下那杯象征着忠贞不渝的葡萄酒后,突然出现好多猎人,拿着银弩,把她的朋友射杀了。
而那个人在她的葡萄酒里下了毒。
再一睁眼,她手脚被捆,出现在礼堂的地下室。
“阿酒肯为我喝下葡萄酒,我很感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吸血鬼享用只有人类才能享用的食物,我会这么反胃。”
“阿酒真傻,你们血族杀了我们这么多同胞,我怎么会爱你呢?”
“惜月她。。。从小就站不起来,听西方的医生说,移植纯血种吸血鬼的膝盖骨,或许会有希望。”
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哭着哀求他不要。
那个人拿出一对荆棘镣铐,对她微笑。
“如果是阿酒的话,即使不打麻药也没有关系,对吗?”
“只要把阿酒锁住,人类就会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
手术刀折射着油灯的细芒。
从礼堂吹出的白色蔷薇雨,逐渐染上了血的颜色。
她满身是血,爬下手术台。
支离破碎的梦境中,忽然走来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
她踮着脚,在她面前转了一个圈。
“嘻嘻,阿酒姐姐的膝盖骨,很适合我哦。”
哗啦——
梦境彻底成为碎片。
洛酒睁开眼睛,身下蔷薇瞬间枯萎。
她感应到了,那个正用她膝盖骨走路的女人。
现在就在这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