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酒愁人地研究着纸张上龙飞凤舞的鬼画符,想着究竟是一位怎样的牛人才能写出这样的文字。
“还是我来念吧,夫人。”
约西亚温柔地在她耳侧建议。
洛酒想都不想就把这张鬼画符递给了他。
约西亚快将文字从头看到尾,只挑了上面的重点念道:“蔷薇元年517年5月17日o时3分,五号产房顺利降生两名胎儿,无异常备注。”
“呀,那这么说,没有胎盘早剥这回事儿?”洛酒故作惊讶。
“从记录上看,是没有的。”
“这不可能!”
李德义乍然抬,强忍疼痛从地上站起来,“你们这个记录是假的!母亲临终前明明说。。。。。。”
沈长山:“事到如今你难道还没看出来?那只是阿姨为了让你心甘情愿接受德仁帮助撒的谎罢了。”
他从外套里兜掏出一张银行卡,朝李德义撇去:“这里面,是德仁留给你的钱。李德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世界真如你所说的没人爱你,没人看得起你,阿姨又为什么要说谎?德仁又为什么明知你没安好心,还要去见你?”
薄薄的银行卡滑出去撞到地上的匕又回弹。
李德义走过去将那张卡片捡起,表情从惊愕和讥讽之间几经变换,最终变作了一抹极其复杂的怅然。
他缓缓解开修士服,露出心脏位置难看的疤痕,那颗不属于他的心脏,还在跳动。
“哥啊,你看,我到最后,还是没能逃开你的阴影。”
从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眶,突然掉出一滴泪水。
“哈哈,我这口气,我的身份,依旧是你施舍给我的。你知道吗,我就是讨厌你这样,明明自己过得也就那样,装什么大英雄。”
洛酒眯起眼突然想到些什么,将手中牛皮纸袋递给约西亚时,顺便问他:“约西亚,我记得。。。北临街旁边好像是北6最大的红灯区?”
“是的夫人。”约西亚朝李德义的方向淡淡扫了一眼:“据说,李神父的儿子在那里欠了不少钱。还因为父亲不肯给钱,对父亲大打出手。”
“原来如此。”洛酒恍然一笑,“那既然这个儿子这么不争气,李先生又何必把他安排进杀人名单里,那么恨自己哥哥,留下这个污点岂不是更好。”
楼外警笛声渐行渐近。
约西亚眨了眨眼:“所以啊,我觉得人类是很复杂的生物。”
“李德义,我对你可真失望。”
这时,一双手将匕从地上捡了起来。
阿文拿着匕来到李德义身边,主仆气势互换,李德义变得慌张起来。
匕以常人难以企及的度,刺中了心脏。
而他并没有选择躲开。
心脏因为排异反应痛了三个月,可就在停止跳动的那一刻,他的脸上,竟是浮现出了解脱的微笑。
“没意思!”阿文倏的将刀拔出,此刻的他,一改对神明的敬虔,满身的戾气和鄙夷。
“夫人。”约西亚戒备地唤了洛酒一声。
洛酒的目光却是居留在满身是血的阿文身上。
瞳仁在光下变成了充满神秘色彩的棕红色。
“月琉火先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