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仁还沉浸在悲痛中：“神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啊。”
倒是陪伴在他身边的阿文不悦地抿了抿唇。
“重视？呵呵，谁不知道血清需要结合犯人dna才会生效！别把你们猎人协会办事不力说得这么轻巧，如果不是你们没能及时抓到凶手，神父又怎会失去他的儿子！”
“不是你这么说话我可不爱听啊。”沈长山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反驳道：
“我们难道不想抓到凶手？这次的凶犯是无规则杀人，我们协会侧写师的侧写画像一直在被推翻，只能推测这次的吸血鬼是一只智商高，并具有一定反侦察能力的狠角色，所以才请来了洛夫人协助办案。”
“什么，你请来了洛酒？！”一听他提到洛夫人，李德仁突然激动起来，来到沈长山面前质问：“沈会长，洛酒跟吸血鬼是一伙的，怎会真心帮人类？你为什么要请她过来！”
“沈会长？”沈长山有些惊讶：“德仁，你什么时候改叫我沈会长了？”
李德仁愣住没说话。
“哎呀神父，你就理解一下沈会长吧。”阿文突然一声冷笑，嘲讽道：“北6谁不知道沈会长收了洛酒的好处！保不齐这次案件就是他们与洛家串通的！”
“我们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沈长山生气了，“说我拿好处，你有证据嘛？还我们串通，怎么着，你认识凶手啊，对这件事这么了如指掌。都信了教了还这么能扯老婆舌，你的神听见了可要伤心死了！”
“你！”阿文闻言表情骤变，他还要说话，却被李德仁按住了肩膀。
“阿文，算了吧。”
李德仁擦擦眼泪，“你也体谅一下长山，我这位老朋友还有个儿子在外面留学，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即便真跟邪恶势力做了一些勾当，我身为朋友也不会怪他。”
“不是德仁，你怎么这样了？”沈长山皱起眉头，这话看似拉架，实则在坐实阿文的话，他听得不舒服。
作为北6最有声望的神父，德仁却与其他神父不同，他是为数不多支持与吸血鬼共存的。几次抗议蔷薇公约的游行他都没有参与，两人年轻时的梦想就是不依靠战争来寻找人与吸血鬼之间的平衡。
“长山，你不懂。失去儿子之后，我现我错了。”李德仁双拳紧握，苍白的丝被雨水打湿，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眶里，是极其深刻的恨意。
“猎物与狩猎者之间，是不可能有平衡的。”
“德仁。。。”沈长山沉默了。
“好久不见啊，各位。”
这时，一道悠扬的问候响起。
几人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洛酒笑眯眯朝他们招了招手，身下银色轮椅上雕刻的蔷薇花藤栩栩如生。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旗袍，旗袍不是常见的团花绣样，而是一条条颜色花纹各异的蛇，为这沉闷的雨夜，增添了一丝诡谲。
约西亚穿着黑色大衣在她身后推着轮椅缓缓前进。
洛酒漫不经心地扶了扶被木簪别住的头，对李德仁说：“听说神父三个月前去西6看望了多年未见的胞弟，怎么样，旅途可还愉快？”
李德仁带着刻骨的恨意：“从地狱里来的低贱之物，不配与我讲话！”
“哎呦呦，约西亚，你快看看。”洛酒从容地与约西亚开起玩笑：“怎么我们神父去了趟西6，像换了个人似的。”
“是的，连跟在身边的信徒都变了。”约西亚盯着李德仁身旁的阿文看了一会，直到阿文因不适而避开了他的视线，才回答洛酒的问题。
语气平静无波：“那夫人觉得，咱们是否有重新认识一下神父的必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