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在卫生间里折腾太久了,出来没多久,程司寒体温又上去了,整个人又迷迷糊糊地睡着。
体温太吓人了,凌霜在医生离开后,就按照医生的吩咐,换冰袋,擦关节,观测体温的变化……
三个小时过去了,高温一直持续,不似白天送进来医院,打了一针退烧针后,体温会慢慢退下来,可现在居高不下,还伴着迷迷糊糊的呓语。
凌霜着急得再次喊来了医生,医生建议用温水擦身体,大动脉的地方,物理降温。医生离开病房后,凌霜便开始张罗温水。
一切准备好开始擦拭,凌霜却愣住了,一手抓住毛巾,另一只手停在了前襟的纽扣上。
若隐若现的胸肌,蜜色的肌肤因高温泛着红,急促的呼吸,让胸部起伏得有些快……
刚压下去的那把火,在凌霜的遐想中又燃了起来。
凌霜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失去了解开那些纽扣的勇气,抓着已经冷掉的毛巾,踌躇着……
“霜儿,对不起……”程司寒迷迷糊糊中又开始呓语,“霜儿……我错了……以前……不该关着你……强迫你……对不起……”
凌霜听进去了,这话在程司寒呓语时一直重复,刚开始,凌霜听得不太真切,全当胡话,到后来,这些含糊的词语、短句在脑子里组成了有条理的忏悔。
人往往在神智不清的时候会口吐真言。
“霜儿……求你……别走……”
凌霜还在愣神,一双热得发烫的手无力地搭上凌霜抓着毛巾的手。
很烫!
把凌霜给烫清醒了。
现在不是心猿意马,想入非非的时候,也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该给他降温……
凌霜稳了稳心神,轻轻把那只想要抓住自己的手放回床上,又去把冷掉的毛巾重新洗热,红着脸,颤抖着手给程司寒擦全身动脉的地方。
一顿操作下来,凌霜像打死了十只老虎,体力透支。
把擦身子的工具都归置好了以后,回来又发现程司寒前胸的衣服湿了一大块,无奈地叹了一口,找了一件新的病服来给他换。
经过刚刚一系列操作,凌霜本以为多少有些免疫了。当她去把程司寒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的时候,她知道高估自己了。
零距离的接触,他的体香扑鼻而来,心里又起了涟漪。
凌霜硬着头皮,咬着牙,把湿掉的衣服脱下来,当她的目光落在程司寒背上的时候,心里的骚动被震惊和心疼取代了。
那宽阔的背上,数十条纵横交错的伤疤。
这是三年前,程老爷子在他身上留下的。
这是三年前,程老爷子逼着程司寒跟她离婚,他不愿意,被抽打的。凌霜清楚记得,程司寒当时铁青的脸色泛白的嘴唇,渗着血的背染红了衬衣,依然不肯松口,只因为当时凌霜不肯离婚。
而现在,凌霜轻飘飘的一句,程司寒顺着她的意思,把离婚证办了,把全部身家都给了她。
想到这,凌霜有些羞愧。
她知道,这一次的离婚,虽然程司寒挖了坑给她跳,但是还是顺了她的意了。
也因为想守着她,也是想顺她的意,没有强硬在凌宅里住下,零下10度的天气,在没有遮蔽的前院随便搭了个帐篷睡了一晚。
这一波高烧,多少也跟他强忍下占有凌霜的欲望,不想强迫凌霜有关系。
你怎么那么傻……
热腾腾的水汽朦胧了凌霜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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