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朝会。
伴随着一声悠长的“退朝”声起,群臣官员纷纷朝着紫禁城外走去。
路上,这些官员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其中一名中年模样的官员对着身边年轻的官员笑着说道:
“唉,严大人,一会去哪儿消遣呐?”
那名为严礼的年轻官员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鼻烟壶,一边将粉末轻点在虎口,一边嗅了一大口后,享受似的说道:
“今儿个不行。
“这眼瞅着马上入冬了,我得跟我家夫人回老丈人家一趟。”
那中年官员愣了片刻,方才恍然,回过神来,伸手点着他,笑道: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
“严大人的岳丈可曾担任过内阁要职的啊!
“虽说如今年龄到了,主动退了下来,但毕竟也是服侍过太祖、太宗两朝的老臣了。
“这朝中可是也有过不少他的学生啊。
“嗯,日子到了是该去看看。”
严礼却没再说什么,只是露出一个“你懂就好”的神情。
“那行,严大人,我先走一步,咱们回见。”
“回见。”
严礼摆了摆手。
在目送着那中年官员离开后,严礼也是大步的上了自己的轿子,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这宣京地段繁华,所住的地方自然也有讲究。
所谓东贫南杂,西富北贵,中皇宫。
东贫,不是说住在东街的都是穷人,能住在宣京的,哪有穷人?而是说住在东街这边的都是平头百姓,也是这宣京人数最多的地方。
上次那帮天下楼的反贼之所以选择在东街这边埋火药,就是因为看重了这里人最多,官府救援起来最麻烦。
南杂,则是指住在这里的全都是南来北往的商旅过客,三教九流皆有,鱼龙混杂。
每逢热闹日子时,社火杂耍、夜市美景全都会在这里涌现,也是整个宣京最值得逛游的地方。
而西富,是说这里地段极佳,无论是建设开,还是出行贸易,都是四通八达,皆可抵达。
能住在这里的富商,每一个说身价万两黄金都不为过。因为光是这里的房屋土地,算起来就可谓是真正的“寸土寸金”。
至于最后的北贵,意思是能住在这里的,全都不是白身。
哪怕你有千万两黄金,可只要身无一官半职,那便没资格住在这里。
只有平日在京上朝的大臣,还有那些特地从外地赶来入京的藩王,才能在此住宿。
而北街这一块儿,也向来是整个宣京防守最严密的地方。
不夸张的说,除却有职守队伍每天轮流替换把守街口,街内也是一天三遍城防军巡视路过!
毕竟,能在这里的,全都是整个国家的“肱骨之臣”。
若是像东街那般,随随便便就被反贼一锅端了,引慌乱,那这大宣也就基本到头了。。。。。。
严礼的轿子一路朝着严府走去。
驻守在北街的城防军似乎像是认识那轿子的主人,统统没有阻拦。
只不过当轿子路过身边时,这些带甲士卒还是会相互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直到一人清晰的笑出声来被轿子内的严礼听到。
这位工部官员脸上这才露出了不悦的神色,对着轿外喊道:
“老丁、老丁。。。。。。”
很快,轿子帘被掀开,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将脑袋探进来,问道:
“老爷,您找我?”
严礼皱眉道:
“外面那些当兵的都在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呢?”
老丁也是摸不着头脑,回头望去:
“不知道,反正自从咱们回到北街之后,一路上所有人的目光基本都在咱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