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眼前困局,江凡不禁有些绝望。
硬拼,绝无胜算。
逃脱,又再没有可以拖延对方脚步的方式。
此刻,即便他将放弃手中的地球仪作为筹码进行谈判,以对方当下恼怒的程度,绝不可能会因为这个条件,就放自己一马。
毕竟,以双方的实力之差,江凡甚至连更进一步将毁宝作为威胁这种破罐破摔的条件都不具备,眼下的状况,对方若是准备击杀江凡,绝对比他出手更快,到时候,这地球仪仍旧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看来,只有最后这个办法了吗……”
此刻,江凡已经陷入彻底的困境,对他而言,即便几乎没有希望的选择,只要有一丝翻盘的可能性,就足以提上台面。
而他酝酿的办法,与其说是可能性,不如称之为豪赌更为确切。
因为,用了这个办法,之后究竟会生什么,他根本一无所知。
“局势至此,看你这眼神,仍然不打算认命,还在盘算些什么吗?”
在他们破门现身之际,黑袍便从江凡面容之上看出了一丝绝望,正当他以为眼前这妖物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的时候,他突然从江凡的眼神当中现,对方虽然绝望,但并没有放弃。
而且,黑袍隐隐觉得,江凡并非狗急跳墙似的本能反抗,他似乎还有谋略。
即便在绝望的境地之中,也要放手一搏,黑袍一反最开始的蔑视,此刻甚至多少有些佩服江凡了。
“眼下这情况着实有趣,若要我出手,你讲一声就行,只是,你非得记我个人情账不可。”
那奇丑之人倒还大摇大摆顺梯而下,捞得个旁观者的身份,接过话茬后,如此冷不丁揶揄了一句。
“不必,你的人情账可不好还!”
黑袍一摆手,随即目光如炬看向江凡,宛如要将他融化一般。
“小妖,我不会叫你束手就擒,今日你令我受辱,非被我诛杀在此不可。只是,念你修行不易,予你就地自尽的机会,如此,可免去斗法受苦!”
江凡深知,对方绝不可能对自己有半分恻隐,劝告江凡自行了断,不过是因为他不想再节外生枝罢了。
实质上,仍旧还是威胁。
而江凡打从一开始,就从来没想过要吃他这一套。
“琉璃,抱歉,你若是没有随我同行,必不会遇上今日之险境。接下来,我会设法为我们争取一丝生机,但要是情势不允,那我必会尽力拖延,助你逃出生天。”
看向琉璃,江凡以感应之法秘密向它如此传达。眼下已是九死一生,很快,那一生究竟能否成真也将揭晓,若是事态恶化,江凡深知,到时怕是连叫琉璃赶紧先逃的余力都拿不出来。
这看起来有点交待后事的味道,不过江凡此刻反倒心中清明,有种看开了的感觉。
走到这一步,是自己的命数,至少,在最坏的情况下奋力一拼,还能为琉璃争取一点机会。
比起江凡,琉璃对他们几乎没有威胁,若是对方已经夺得地球仪,而它又在江凡的争取下全力敛去气息奋力逃亡,对方大有可能因为需要为了决定地球仪的归属互相争斗,而无力顾及它。
“江凡……”
江凡的心中所想虽然没有完全被琉璃知晓,但他的情绪也随着这一番叮嘱,流入了琉璃的心灵之中,而它也只是悲伤的低声呼唤了一声江凡的名字,没有再说更多。
此刻,江凡也没有空闲再追问琉璃心中所想,对他而言,该交待的也交待完了,唯有最后一搏而已。
他略微偏过视线,看向了手中的地球仪。
一切事态,均是因它而起。
它为江凡带来了莫大的希望,也将江凡带入了彻底的绝望。
“没想到,我最后的手段,竟然也与你有关。”
因缘交织,一切都是如此扑朔。
直到山门被轰碎的前一刻,江凡都未曾想过要依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