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刚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却突然间,身子被人一摇,便急匆匆醒了过来。
“东家,喜娘被侮了!”陈盛咬着牙,两只眼睛鼓起。
这半个多月,庄子里的人,都很相熟了,特别是喜娘,每天都会想着办法,让他们吃好一些。
“怎么回事?”徐牧脸色惊怒。
“那位叫汪云的狗书生,说着身子冷,让人多铺一床被子,喜娘刚入屋,他便关了门。”
哐——
徐牧起身,将面前的油灯拨到地上,随即穿好布履,冷冷往外走去。
不知春雨何时又落了起来。
连排木屋前的泥地上,喜娘披头散地跪倒在地,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整个身子瑟瑟抖。
在她的面前,约莫有三四锭银子,胡乱丢在地上。
她的两个孩子也跑了出来,嚎啕哭着,抱着自己的娘亲。
“十两银子!十两银子!清馆最俊的花娘,也不过三两!你赚了的,你赚了的!明白吗!”
一个满身狼狈的书生,咬牙切齿,“我先前还听说,你不过是个乡野老妓,贱人!你要矜持给谁看!”
“若是识,拾了银子,把身子洗干净了,再入屋侍寝!”
喜娘垂着头,即便浑身哆嗦,都未曾伸手,去抓泥地上的银子。
“你身子都脏了的!别装了吧。”
喜娘抬起颤的手,将额头边的乱,一缕缕的勾到鬓角。
随后,她笑着昂起头,重重摇了好几下。
“东家说过,我不脏的。”
刚好走到的徐牧,看着这一幕,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