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胤初,属于是典型的被康熙惯坏了的熊孩子。
他不仅脾气暴躁,而且,也真够缺心眼的。
太子胤初恼火的时候,那可是六亲不认的猖狂,连自己人都打,老四就当众挨过他的鞭子。
就在玉柱以为太子即将爆炸之时,却不料,他忽然走到老大的跟前,冷笑道:“大哥,
你是巴不得孤打死几个王公大臣,你好取我而代之吧?”
“微臣不敢。”
太子乃是大清之储君,老大虽然年纪比太子大,可是,必须敬着。
老大装得很害怕的样子,实际上,他巴不得被太子抽几鞭子,那就可以把事情闹大了。
“哼,你以为孤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想激怒孤对你动手,你好去找汗阿玛告孤的黑状,
是吧?”太子冷冷的一笑,信手扔了手里的鞭子,“都滚吧。”
玉柱刚从地上爬起来,正打算和老十三一起开溜,却冷不丁的听见胤初唤他,“玉柱留下。”
嗨,玉柱暗叫一声晦气,只得乖乖的留下了。
等大家都散了,太子走到玉柱的跟前,忽然笑了,说:“随我走走?”
得,堂堂太子殿下,要玉柱陪着走走,玉柱能不陪么?
“还练董其昌的字么?”太子忽然问了这么一句,玉柱不由微微一楞,赶紧拱手,恭敬的说,“不瞒殿下您说,臣真的下过苦功夫读书,文学功底,还算是比较扎实吧。只是,说句露丑的话,臣的一字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哪怕臣再忙,就算是在雅库茨克,也一直勤练不辍,没有半日之懈怠。”
玉柱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太子,真翻了脸,挨了打,只能吃哑巴亏了,那又是何苦呢?
听玉柱提及了雅库茨克,太子胤初的脸色愈加缓和,点了点头说:“天寒地冻的天气,
你冒死北进,偷袭雅库茨克得了手,扬威于域外,给旗下人立了個好榜样,好,好,好。”
太子连赞了三个好。
玉柱赶紧谦逊的说:“仰赖皇上的天威,和太子殿下的鸿福,臣不过胆子有点大,不怕死罢了。”……
玉柱赶紧谦逊的说:“仰赖皇上的天威,和太子殿下的鸿福,臣不过胆子有点大,不怕死罢了。”
“哦,不怕死?哈哈,这就极为难得了。”太子胤初被玉柱惹起了兴,就详细的问了玉柱袭占雅库茨克的全过程。
当太子听说,玉柱在雅库茨克下了毒手,不由仰脸大笑了三声,夸道:“干的好,当如是也!”
玉柱陪着太子一边随处走,一边天南海北的闲聊,正聊得比较融洽之时,太子忽然叹了口气,说:“下次见面之时,恐怕就轮到孤唤你大人了啊。”
嗨,这是说的啥意思?
玉柱的心头猛的一惊,莫非太子早就看穿了康熙的心思?
“唉,岂有三十三年的太子?遍观史书,无一有好下场的啊。”太子忽然低下头,落寞的说,“孤知道的,你怕吃了孤的亏,特意在敷衍孤。”
“不过,敷衍得确实很好。你有功于大清,化解了罗刹人持续东侵之危,放心吧,孤不会打你的。”太子忽然仰面朝天,哈哈笑道,“人在做,天在看。”
玉柱一听这话,心里立时一片明悟。
太子胤初只怕早就猜到了,康熙故意把他带来木兰围场,是想对他动手了吧?
胤的一番话,彻底的刷了玉柱对他的观感。
“孤打了苏斯克和马尔哈齐,罪名不小啊,老大和老三,现在应该已经跪到了汗阿玛的跟前,开始哭诉了吧?太子这样问,让玉柱怎么敢答?
见玉柱把嘴巴闭得死紧,太子长叹一声说:“你瞧好了吧,接下来,会生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儿,然后,唉,就没有然后了。”
太子胤初大笑着,独自走了,半空中飘荡着他的声音,“天家岂有真父子?”
玉柱算是看明白了,太子胤初啥都明白,也啥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