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翰林就对她说:“转过去。”
季念念一转头,栗园站在了她身后,张开双手就等着念念过来。
念念急忙起身抱住栗园,又蹦又跳的。
“姐,你来了,啊,太好了!”
“你个小丫头!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我要不来看你?你都不知道回去?”
“姐,我亲爱的姐姐,我天天都在想你,你来的真好。”
钟翰林悄悄的离开。
当晚,姐妹俩共睡一床,互诉衷肠。
她们聊到很晚,最后栗园说:“念念,我看得出翰林是真的爱你,为了让你开心,特意跑到济州来找我,我这才知道你们俩的事。刚一开始我很诧异,但瞬间又平复过来,我能想象得到你内心有多挣扎。可是人就是这样,很多事情我们不能左右,但是很多事情,也只能我们自己掌握。”
念念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念念,没想到翰林把你照顾的这么好,你不仅有学上,有工作做,还参加比赛,这要是在以前我们都不敢想。你说我们以前受的那些苦,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姐,在当时也没觉得苦,就是没有文化,让自己难过自卑,我真的感谢翰林,如果没有他我做不到这些。”
“那你还不好好的爱人家。”
季念念的脸有点红了,栗园笑着说:“当初钟翰林来找我,我还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劝你?现在看来你有自己的主见了,多余的话我不说了,你们都是好孩子,值得去爱也值得被爱。念念,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彼此浪费,别在想那些无用的东西,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人这一生,不管你怎么活?都会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你不理睬,过好自己就行了。”
“我知道,不用担心我,栗园姐,我知道该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
“那就好,看到你现在,我是真的可以放下心了。”
季夕林欠了高额赌债的事情,还是被钟素芝知道了。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呢。这让惜钱如命的钟素芝差点儿气的要跳楼。
季夕林赶紧跪在妈妈面前,让他不要告诉老婆,否则家里就会鸡犬不宁了。
“你个败家的玩意儿,你欠了这么多钱,她能不知道?”
“妈,我向你保重,只要你不说,她不会知道。”
“为什么呀?那你哪来的钱还的呀。”
季夕林无奈,只好说是问弟弟借的。
“可是借的也得要还呀,季念念那个死丫头,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在妈妈的逼问下。
季夕林只好说出了实情。
瞒了快三十年的秘密,因为儿子的高利贷,被最重要的两个人知道了。
钟素芝恨不得抽他儿子一个嘴巴子。
“你这个败家的玩意儿,我劝你多少回了,不要赌,不要赌。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这个秘密瞒不住了。你弟弟要是要回工厂,我可帮不了你。我们一家的财路也就断了。你到底想干嘛呀?你知道现在挣钱多难吗?再想开一个工厂,手续多麻烦。我们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再从头开始了。”
钟素芝恨铁不成钢,大骂儿子。
“我把好好的一个工厂交给你,就指望着你年轻有闯劲,能把厂办的越来越好,越来越大。我们也就放心,去享我们自己的福了,没想到你这个败家的玩意,把厂弄成这个样子。你看看现在,厂里还有多少人,你欠人家的工资不给,机器该更新换代,你也不换。那些老旧的机器,早晚要出事儿。还有你媳妇,自己丁克不说,是不是也想叫我的厂丁克呀?一个大男人,挣的钱全部归媳妇了,自己一个子没有不说,处处连言权都没。儿子,那个厂姓季。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钟素芝说着说着,血压不免噌噌的往上升。
季夕林自知理亏。
“妈,你别生气。我以后不赌了还不行吗?我好好的经营工厂,现在外面来我们本地打工的特别多。他们那些打工仔,年纪都不大,很好糊弄的,你要是招他们进来,除了管吃管住,他们又不要交养老保险,又不要交社保,挣多少拿多少,而且工价也可以开的很低,比本地的那帮人,好伺候多了。”
“话是这么说,但你不用心经营的话,还是会出问题的。”
钟素芝听儿子这么一说,缓和了一下口气,突然想了起来。
“念念那个死丫头和你弟弟都知道那件事儿了。”
“是的。”
季夕林不敢多说。
钟素芝点了点头,刚刚还怒气冲冲的脸,突然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