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一航耸了耸肩膀,“看到我脸上的伤了没有?”
“看到了,一个鼠辈伤不了你,我现在问的是,念念去了哪里?”
侍一航咬牙切齿,“这鼠辈是季夕林,我这伤拜他所赐。”
“我不关心这些,我问你念念去哪里了,快告诉我?”
侍一航脱下西服外套,气愤的扔在沙上,上去就是一拳把钟翰林打倒在沙上。
“你他妈的,幸亏你是我小,我这五年还傻了吧唧的在找你,现在居然还有脸问我念念去了哪里?你干嘛去了?我不相信能有什么原因让你无影无踪。”
钟翰林不还手,“你想打我就打我吧!我无话可说,我现在只想知道念念在哪里,她怎么样?她好不好?”
“看来你还没坏透?”
侍一航平复了一下心情。
“念念现在在医院里,不过你放心,她没事,是程疏星出了事,刚才要不是他替念念挡一棍子,现在躺在医院的就是念念了。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吗?我告诉你,你大哥想报复我绑架了念念,要我拿五十万赎人,你说我一下子能拿出五十万吗?只好告诉程疏星和梁浩晨,我们凑了五十万才把念念赎回来,我脸上的伤是你大哥所赐,而且事情就生在我到家之前。”
“为什么会这样?”
“去问季夕林那个混蛋,或者去问你那个亲爱的养母,还有你那个自私的季老爷。”
侍一航是气疯了,说话口不择言,而且怒气满天。
钟翰林不说话了,默默的站起身往外走。
“站住,”侍一航大喊道,“我让你走了吗?给我乖乖的坐下,把你这五年来的事情给我说清楚。”
钟翰林又乖乖的坐在沙上,低着头不说话。
“不说话是吗?”侍一航一副审问犯人的口气,“不是想知道念念的情况吗?我告诉你,当年念念从济州一回来,你的家就被你表舅霸占了,念念无处可去,就去你家找你,结果被你妈骂了一顿赏赐了一巴掌,然后说想见你就得跪到她满意为止。念念为了见你,一跪几小时,膝盖都出血了,差点被阳光烤死,要不是在她还有一点意识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还不知道你们生这么大的事情。然后我就找你,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结果等来了你和别人的结婚请帖,你结婚照照的挺帅嘛,钟翰林,你让我刮目相看啊!”
钟翰林立刻目光呆滞,“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是啊,怎么会这样啊!”侍一航说,“我也想怎么会这样呢?我不相信念念也不相信,所以我们就一直等,你却没有任何音讯,在无望的时候,她非要回家,说要回到起点,从哪来回到哪去?其实我知道她只想回到起点等你,但是我不能让她这么做,程疏星要去外地展业务,我就费尽心思让他把念念带走了,五年了,念念刚回来就被你哥给绑了。”
“你当年为什么不照顾她?”
“钟翰林,你脑子坏掉了,我照顾她,你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啊!我想照顾她也得愿意呆在这儿呀。”
钟翰林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他们现在呢?现在怎么样?”
“他们还是以前的状态,怎么着,你还想有花花肠子?”
侍一航坐在了钟翰林的身边,“你问完了吗?你关心的事问完了,现在开始我问了,说吧。”
钟翰林苦笑了一下。
“我没什么好说的,才从监狱出来不久。”
侍一航睁大了眼。
钟翰林平静的说:“我养母生母合伙把我骗到常德,然后没收了我所有的东西,把我软禁起来。生母让我娶她老公的女儿,结果我不小心失手把她打早产了,他爸就把我送进了监狱,四年。”
“怎么会有这种事。”
“为了钱呗,拿我当傀儡。”
侍一航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对钟翰林过于过分。
“对不起,刚才不该凶你。我一直相信你不会抛弃念念,念念也不相信,她等了,可你除了一纸婚书,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而且我怎么也找不到你?还从朋友那里证实你在常德登记结婚了,我才劝念念走的,怎么会这样啊?”
“是啊,你现在不会嫌弃一个囚犯吧,从今天开始我就住你这儿了。”
“住我这?”侍一航不解,“就你一个人?”
“那还能有谁呀?”钟翰林平静的说,“在法律上我是已婚,但是在生活中,我就是我,一如五年前没有任何改变,给个痛快话行不行?”
“钟翰林,你住我这没问题,你的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没动过,但是你这次回来,就是你一个人?”
“当然不是了,法律上的妻子女儿都来了,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和她们有关系了,不仅她们,和我养母也没有关系了,以前的事就算是我还债了,过去就过去了,我现在自由了,我得做我自己的事情了。”
“为什么?”侍一航问。
一句为什么?让钟翰林从忧郁的神情突然转变成颓废。
不堪的往事在被揭开前最为庝痛。
五年,钟翰林以为他第一个会说给念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