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瀾熬夜是玩,寧朝熬夜是加班。
「瀾瀾學會心疼哥了,感到欣慰啊。」
「我哪有不心疼你……」
寧瀾打電話有個小習慣,喜歡扣牆壁,他一邊扣一邊打,陽台上本就殘缺的牆壁已經被他扣了一小塊出來。
「是不是又扣牆了。」那邊寧朝仿佛如看見一般。
寧瀾想說「哪有」,低頭一看,牆壁果真被他扣了一塊出來。
「……」
他訕訕放下手,轉身,看到封霆不知什麼時候出來了,應該是要上廁所,他剛想打個招呼,說了個「你」字,就看到封霆看也不看他進了廁所。
「……」
寧瀾悻悻,不明白自已這是哪又惹到他了,覺得封霆這是間歇性厭惡自已。
「瀾瀾,跟誰說話呢?」那邊寧朝問。
寧瀾支吾:「唔……室友。」
「也不要總是要室友幫你點到,知道沒?」
「嗯,知道。」
「中秋節,室友都回家,覺得無聊想我就給我打電話。」
「嗯……知道,想你會給你打電話的……」
寧朝因為長期在國外,表達情感都比較直接,會說「想」啊,「喜歡」啊,之類的,寧瀾也習慣了。
廁所內狹小的內,封霆洗完手,那句「想你會給你打電話的」,迴蕩的格外清晰,不知為什麼,他頓時心煩意亂。
那麼親昵的語氣,在給誰打電話,不是在和林落髮展嗎,怎麼又和別的男人打電話,不由又想起會所門口的那麼男人,更加煩躁。
他用冷水洗了把臉,煩躁卻沒消減,外面的聲音還在繼續。
「誒呀,知道,都說好幾遍了,沒有嫌你煩的意思……去你家,你家又沒人,除非你飛回來……嗯嗯,好好……」
撐在洗漱台上的手驀然攥緊,青筋浮現,水珠順著發梢滴下,映著外面的通話。
寧瀾掛了通話,封霆就開門出來了,看到封霆洗了臉。
他的那句打招呼「你洗臉了」還在喉嚨里,封霆就沉聲喊了他一聲「寧瀾」。
聲音帶著一點寒意。
封霆雖然也喊寧瀾全名,大多是沒有情緒,或是咬牙切齒,比如那次換燈泡不小心撞到他。
這聲「寧瀾」,明顯像是壓抑著什麼,或者帶著怒火。
寧瀾不知道怎麼了,問:「怎麼了?」
他疑問的時候,眼睛天然無辜,像純粹的寶石。
封霆閉了下眼,像把什麼壓了下去,他覺得這人天生就有欺禍性,在兩個男人之間周旋,還能做到這麼無辜。
算了,與他無關,關他什麼事,情感不忠的人那麼多,要是每一個都憤慨,那也太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