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殊打断了他们:“就你吧。”
他指了一下婉舒。
虽然这对父母都很疼爱孩子,可是明显相比起陈哲学,婉舒对孩子的爱更多。
陈哲学在听到婉舒要叫魂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紧张自己的妻子。
代表孩子和妻子在他心中的分量几乎等同,又或者说妻子甚至更重一些。
婉舒此刻已经完全无暇顾及丈夫了,她恨不得立马就开始叫魂仪式。
“那你呢,你可以为他叫魂吗?”婉舒想再确定一下。
毕竟要求的可是“最亲密”的人。
贺长殊:“可以。”
见到他这么笃定,夫妻两个人也不说话了,去找了件女儿今天刚换下来的衣服作为叫魂用的媒介。
贺长殊则是扯下一块安诺衣服上的扣子作为媒介。
事情都准备就绪了,只剩下选一条路作为叫魂的路。
为了防止耽误时间,他们直接选择了酒店的正大门,只要对着出门的方向,那片空地足够他们不回头走上很久。
陈哲学必须留在房间看护,只有婉舒和贺长殊走了出去。
他们差不多并肩着,一个人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往前走。
今晚的月亮被云遮住了一些,大概是天气的缘故,今晚有些起雾。
周围实在是太空旷了,他们没有点灯,在叫名字的时候,会有一些回音回应他们,仿佛孤身走在了大山之中。
婉舒一开始的步伐还迈得挺大,走到一半的时候,就慢了下来,她甚至开始怀疑贺长殊是否还有跟在自己旁边。
因为那脚步声似乎越离越远,她却不知道该往哪偏,很快附近就只剩下她叫花花名字的声音,空旷的从四面八方回来。
就连路边的雾气也越来越重,没有照明设备,几乎是完全看不到的状态。
即便如此她也不敢降低一点音量,她担心自己的声音小了,花花就听不到了。
就在她又一声呼唤后,后面突然传来了熟悉的啜泣声。
“妈妈?是你吗?”
花花?
婉舒本能的就要回头,没有哪个母亲在听到女儿的哭声后还能不感到揪心。
头刚瞥一点弧度,余光中突然出现一点金光。
脑袋里混沌的思想仿佛随着这一抹金光的出现而清醒了几分,婉舒错愕地看向那点点金色星光。
她不知道那是贺长殊放出来的金絮,只觉得大脑之中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刺了一下,一闪而过的刺痛反而让她想起了临走前说过的话。
“绝对不能回头。”
一旦回头,他们的叫魂仪式就失败了。
婉舒赶紧咬紧牙关,用力捏了一把在自己大腿上,逼迫自己重新将头抬起来,目视前方,又开始叫着女儿的名字。
而在她身后,花花的哭声越来越大,稚气未脱的声音问她为什么不要自己了。
婉舒有几次都忍不住想回头,最后又被眼前那一点点如同在调皮跳动的小金点吸引了。
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给她指路和警告的,所以当婉舒眼前出现那扇熟悉的大门时,金色点点们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