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只要这两大世家还在,父皇便不会拿左相如何。”
“也知道,父皇给他的这条路,他必须要走,这也是他二十年来的高位生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若早些年,他能依照父皇的意思,对世家下手,便没有今日的麻烦。”
听她在心里快吸收着这些朝堂内幕。
容清璋满意的点头。
有些事,该教还是要教的。
“左相明白,三皇子如若做不成那太子,左相包括三皇子都没有好结局。”
“这是生死之争。”
“而生死之争,最忌讳变数。”
“定国公府掌控京畿十万大军,便是那个最大的变数。”
“不到最终结局,谁都不敢轻易尝试。”
“定国公府是父皇最倚重的臣子,拉拢他,就等于和父皇作对。”
“失败,满门抄斩。”
“这个结局谁也无法承担得起。”
“因此,他们不敢动我,至少在胜负未分之前,不敢动我。”
应栗栗听到这些话,点点头。
道:“如果这时候动了殿下,那定国公府即便不与他们清算,也绝对会站到对立面?”
“是这个意思。”容清璋点头。
笑道:“还不算太笨。”
应栗栗:“……”
殿下都说的这般详细了。
她怎么可能还听不懂。
而且,她不笨。
这点,应栗栗无比自信。
“归根结底。”
应栗栗道:“世家虽然底蕴雄厚,却也算是镣铐加身。”
“难听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再差也就这样了。”
“左相府,便是那光脚的。”
容清璋思忖片刻。
笑道:“话糙理不糙。”
世家的镣铐,便是帝王。
皇权与世家相互约束,互相掣肘。
世家暴露的越多,便越是引帝王忌惮。
他们可以与左相府你来我往。
却不能和帝王硬碰硬。
朝堂纷争,可说政见不同。
路走错了,那便彻底无法回头了。
“明面上的危险没有,暗中却已然波涛暗涌。”
容清璋道:“或许我的死,会成为旁人嫁祸的筹码。”
一切的因果,皆在定国公府。
强不可,弱亦不可。
一位掌管十万京畿大军的定国公。
一位曾宠冠天下,惹得其余后妃黯然失色的贵妃。
谁敢轻忽。
为何帝王的后宫,始终被前朝惦记。
皆因牵扯到帝王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