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和小厮视线都在沈安的手上，紧张得都忘记了呼吸。
沈安看到后忍不住偷笑，“掌柜，不用紧张，摸一下也不会坏。”
最近靠着药泉水的滋养，原本粗糙的手也变得滑嫩，而且刚刚看衣服之前也洗了手。
知道蚕丝金贵，但也不至于摸一下就坏吧。
掌柜和小厮都有些尴尬，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
掌柜不好意思的解释：“姑娘，实不相瞒，原本这些被褥都放在外面，可是一个月下来破损太多，所以就搬到了里屋。”
小厮也在一旁义愤填膺的说道：“就是，那些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在外面逛热了，直接拿着冰丝被往身上蹭，结果一身汗水根本洗不掉。”
沈安暗自点头，难怪他们刚刚那么紧张，不过这冰丝被确实凉爽。
不过既是大户人家，不应该这么没教养。
沈安这么想着，也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掌柜，我有一事不明，既是大户人家，应该更重视品行，怎么会如此放肆。”
掌柜一瞬间黯然无神，叹息一声说道：
“姑娘也看到了，锦绣庄的衣服用的都是上好的布匹，绣娘也是找的顶尖高手，至于款式每月推陈出新，所以刚开门不到一个月，锦绣庄就已经忙不过来。”
沈安越听越疑惑，心想着和自己问的话有什么关联，不过沈安也没有打断，继续等着掌柜的下文。
紧接着掌柜继续说道：“怪我来的时候没有打探好这里的情况，和这里的秦家撞了生意。”
“这里世家关系错综复杂，官家和世家更是相互勾结……”
沈安挑了一下眉，“所以秦家就故意找人来搞破坏。”
掌柜叹着气点了点头，“锦绣庄已经半年没生意了，我也准备把这一批东西卖了就离开。”
沈安没想到一个小镇而已，竟然这么复杂、混乱，她想在这里做生意，估计还有些困难。
掌柜迅收起了自己的表情，笑着问沈安。
“姑娘这是需要夏天盖的被褥吗？”
沈安也收起自己的情绪，“嗯，掌柜，这冰丝被什么价格。”
尽管杏花村树很多，但晚上依旧很热，有了这冰丝被也能睡个好觉。
掌柜想了想随后回答：“姑娘你也买了这么多东西，我就不和不乱喊价了，若是之前少了一百两我是绝对不会卖，现在三十两给你了。”
三十两只够他的成本，反正他已经打算离开，不如就卖给这个姑娘，还能回一些本，不然最后也得坏到路途中。
听到只要三十两，沈安顿时欣喜的说道。
“那行，我要四床冰丝被。”
她记得沈老大有一床冰丝被，之前还花了一百八十两。
掌柜不由得打量起沈安，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穿得这么破烂，竟然又要了四床冰丝被。
小厮在旁边听到后急得直拉掌柜的衣袖，“掌柜，咱们是不是没有这么多。”
其实店里还有十床冰丝被，只是这个价格实在不挣钱，所以小厮才赶紧提醒掌柜，但掌柜根本没有注意小厮的话。
掌柜已经从欣喜中反应过来，想着这莫不是不是秦家的人吧。
在掌柜还在沉思的时候，沈安继续问道。
“掌柜，有垫的褥子吗？”
沈老大把所有东西都拿走了，随身空间又都是床垫，这几天都是睡的硬床板。
掌柜迅收起藏住自己的情绪，眼神中也多了几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