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可惜什么，百里昕也不知道，但他直觉这不会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等等，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保持合理的距离。”百里昕将剑横在两人中间，他拒绝和容渊挨得太近。
他一想起记忆中两人时不时抱在一起的场景，就很怀疑要是这人要是靠的近了会不会对他搂搂抱抱。
容渊停住了。
他看着眼前浑身长满尖锐的刺的爱人，伸手将横在两人之间的剑移开，锋利的剑刃割破他的手指，一瞬间流出血来。
百里昕瞳孔一缩，立刻将剑移开丢在一旁，偏头不去看他。
“你干什么！？”
容渊不说话，顺着力道摸上百里昕的脸颊。
力道轻柔却不容反抗地将他按在榻上，带血的手钳住百里昕的手腕，冷静垂眸对上他躲避的视线。
“没骗过人，也没骗你。”
“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昕昕。”
百里昕听得心中一颤，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这人说的他半个字都不信。
没骗过人，会有这样高的玩弄人心的手段？没骗过人，会有那样娴熟的吻技？没骗过人，哄人的姿态会如此娴熟？
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这人这么会说谎，他怎么能信？
到现在了，还想着骗他。
百里昕神色冷静，看不出半点情绪，垂眸看见容渊那只流血的手，还是道：“你受伤了。”
合体期大能被他一个化神伤到，伤口还流血不止。
这么明显的苦肉计是生怕他看不出来吗？
容渊无往不利的计策在今日失效。
他抿了抿唇，眉眼耷拉下来在此刻显得无比落寞，让人忍不住哄他开颜，“昕昕，我魔修不假，可你不能因为我是魔修就断定我在骗你。”
百里昕定定地看着容渊，忽然笑了，温润的脸庞忽然露出几分锐利的锋芒。
他扯了扯唇角，“和一个傀儡结契，容长老难道不怕笑话吗？”
百里昕不是个没见识的傻子，看不出容渊让他泡那些药浴、待在诡谲阵法的目的。
相反他聪明博学见识广，对阵法有所涉猎，知道那是干什么的。
容渊唇角微勾，眸若点漆的眸子里闪着光，神情带着几分狂热。他的手摸上百里昕的脸颊，鲜红的血色点在百里昕的唇上。
“昕昕不觉得和一个眼里心里只有你、把你当做此生唯一、永远不会背叛的人结契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百里昕震惊地看着容渊。
容渊轻柔抚弄他散落的丝继续道，“魔修最擅背叛，也常遭受背叛，可我受不了这样的事生在你我身上。”
“所以你就把我制成傀儡，你知不知道傀儡没有意识？”百里昕不可置信地看着容渊，他看见他眸子里水光一闪而逝，像是明月升空，别枝惊鹊。
他忽然就放轻了声音，像是察觉到和魔修谈情爱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
“这就是你的喜欢？”
他看容渊的眼神淡淡的，像是风雨过后什么也没有的天空，将所有的情绪掩埋，表面无波无澜，内里波涛汹涌。
百里昕想他是疯了，竟然会对这个提议疯狂心动。
他不着痕迹地按了按自己的心脏，克制着让理智占据主导。
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容渊抚弄头的手顿住了，修真界就是这一点不好，化身和他同出一源，所以说他们不是同一人，便是说实话也像狡辩。
“你知我下不了手，可是阿渊，我难道会乖乖待在原地任你玩弄不成？”百里昕偏头在容渊耳边轻声道。
他说完便似一阵风消失在容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