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两家人的面，池栩泽也不好说什么，就面无表情地默默站了一下午。
晚饭前，莫如晦说晚上要回学校上课，池老爷子让池栩泽送她过去。
“你可真能顶，就硬生生扛着，自己受骂，是条汉子。”莫如晦充满敬佩地对他说：“这次是我对不住你，主要是家里给了八千万支持我投资试手，结果让我整毁了；我现在实在不好意思开口跟他们说我和许从唯的事。真对不住了啊。”
池栩泽目不斜视地开着车，侧脸冷漠：“没什么。”
“也是奇怪了。这事儿怎么都传到老爷子那边了？”莫如晦想破头也没想明白。她只是给许从唯送了束花，床都没上，这等小事还用得着惊动老爷子？
“……”
池栩泽沉默不搭话，莫如晦悠闲玩手机，两人在这种勉强称得上“和谐”的氛围中，很快来到校门口。
“诶！等等。”莫如晦按下车窗，“再往前走一段。”
“……好，停！”
轿车缓缓驶停在校门口附近的一条街巷上，顺着莫如晦的视线，池栩泽望过去——
街巷中正并肩走着一对男女，一个高挑俊秀，一个娇小纤瘦，高个儿的那个低头看向少女时，眉梢的清冷被笑意融化，带着一丝不自知的温柔。
“许从唯——”莫如晦下了车，直接大大方方地开口喊。
八卦都摆到眼前了，池栩泽愣是没兴趣吃。
银色跑车打了个弯，从伊柠身边飞驰而过。
她只瞥见车里面是个气质很冷的少年，下颚线流畅分明，似是十分俊美。
“许从唯。”莫如晦踩着高跟鞋走过来，“好久不见啊。最近我有点忙。”
许从唯蹙蹙眉，没说话。
他和这位大小姐的关系并没有论坛上那些人想象中的暧昧，甚至可以说，压根不熟悉。
莫如晦见他第一面，就说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开始主动追求他。
但她从不开口表白，只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态度对着他。
面对许从唯隐晦的拒绝，她也只装听不懂。
以前还收敛点，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换了个人似的，追求方式开始变得粗暴直接。
这条街上有不少本校的学生来来往往，好多人都止住步，假装不经意地偷瞄这里。
但现场的气氛却陷入凝滞，谁都没再开口说话。
莫如晦眼神诡异地盯着伊柠，微微倾身，离她越来越近。
也不能说诡异。
是那种——灼灼亮的，炙热而专注的眼神。
这种眼神对着异性很正常，对着一个同性、而且身份是她情敌的同性的时候，就显得有点怪异。
莫如晦变魔术一样举起一束玫瑰花。
——离开莫家老宅前，她随手从墙角的花丛里掐的一支。
原本是要送给许从唯的，但现在……
唉，情况紧急，她也没时间再去买束新的了。
莫如晦把玫瑰横放入唇边，牙齿轻咬着。
“嗨。”她挑了下眉。
那张雌雄莫辨的漂亮脸蛋上流露出一丝挑逗。
莫如晦把玫瑰递到伊柠身前，语调轻柔，“美女老婆，可以加个微信吗？”
【……】
莫如晦的直播间死一样的沉寂。
街道上，有人一边扭头看一边下意识迈步，“砰”地撞到了电线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