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周深一道令下,周围的几个马仔便大步走向了刘铭衫,然后不由分说的扯住了后者的头,作势就要动手。
“慢着!”
关键时刻,我却是突然一抬手,制止了众人的下一步动作。
有了我这个真正老大的命令,那几个彪形大汉先是一愣,不过还是迅退到了一旁。
唯独周深还不明所以的朝着我说道:“山河,这件事情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就能搞定,来啊,给我打给他!”
这一次,众人学聪明了,任由周深喊了好几嗓子,却根本没有一个人继续动手了。
所有马仔全都是规规矩矩的站在两旁,对于周深的命令充耳不闻。
望见这一幕,周深明显还没有看清形势,依旧是自顾自地说道:“怎么着,我是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
估计是看出了我心中的纠结,不等我开口,山哥便主动接过了话茬道:“周深,把帮规的第六条背诵一遍。”
“帮规?”
周深闻言微微一愣,明显是没有搞明白山哥说这番话的意思,只是满脸疑惑的望着山哥道:“山哥,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等你背出来就明白了”,山哥也不管是周深是真糊涂,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索性开口道:“怎么,别告诉我你连帮规都忘记了。”
“那不会,背诵帮规是每一名进入13k的人员的基础要求”,见到山哥的面色不善,周深不敢造次,只能深吸了口气,朗声道:“13k帮规第六条,如有仗势欺压、奸淫民女者,三刀六洞,五雷诛灭!”
随着周深话音的落下,我便看到他整个身体却是不由得一颤。
看起来,将第六条帮规背诵出来以后的周深,似乎是已经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现在知道山河为什么要大晚上的将你从医院接出来了么?”
望着呆愣在原地的周深,山哥叹了口气,忍不住摇了摇头道:“现在我问你,你究竟是如何得到祖梅梅的?”
嗯?
随着山哥这番话的说出来,饶是刘铭衫和祖梅梅两人也不由得愣住了,两人皆是瞪着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着。
在他们的眼中,我赵山河无非就是周深的一条狗而已,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刘铭衫还是祖梅梅,心里都认定我一定会站在周深那头,但从山哥这话头来判断,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扑通!
众目睽睽之下,周深的脸色一白,接着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推开了轮椅,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山河哥、山哥,我……我……”
山哥却根本没给周深反驳的机会,语气也随之加重了一丝,“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是如何得到祖梅梅的?”
山哥给人的压迫感十足,就算是周深也没有足够的勇气抵挡。
万般无奈之下,周深只能脑袋一耷拉,哆哆嗦嗦的回了一句,“我……我我是……用强的占有了她……”
“周深,你也算是咱们13k的老人了,这些年你跟着震子东征西讨,也是战功无数,这才有了震子让你单独来吴城展一事。”
“可你的做法,对得起震子对你的栽培么?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成为了吴城的代理人后,就可以目无帮规了?”
“没有,我没有……”周深用力的摇着头,身体也开始不停地打着摆子,“山河、山哥,我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如果每一个触犯了帮规的人,都可以用一句糊涂来把事情揭过去的话,那还要帮规做什么?”山哥根本不给周深狡辩的机会,只是朝着我看了一眼,随口道:“给震子打个电话吧,周深是他的人,如果要执行家法的话,最好还是通知他一下。”
我点了点头,然后便在周深那绝望的注视下,默默地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震哥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震哥那头挺乱的,听起来好像是在玩牌的样子,“喂,这大晚上的你小子不睡觉,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哎哎哎,三条我碰!”
深深地看了跪在我脚下的周深一眼,我暗叹了口气,沉声道:“震哥,手头有件事情挺棘手的,打算让你帮忙拿个主意。”
一听我这话茬,震哥立马开始叫苦,“该不会是我借给你的那些人都让你小子给嚯嚯了吧?”
“没有了,我家底儿薄,可禁不住你小子这么嚯嚯啊!”
“不是借人”,看来这阵子我是把震哥坑苦了,震哥一开口差点给我逗乐了。
当然,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没有卖关子,而是大致把事情的经过跟震哥说了一遍。
听到这,震哥那边的杂音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震哥那低沉且充满了愤怒的声音,“这事儿周深自己承认了?”
“嗯,承认了,他就在我这,要不然震哥你跟他说两句?”
“不用了”,我可以清晰的从震哥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无奈,他没有选择跟周深通电话,而是沉默良久后,这才徐徐开口道:“山河,你是吴城的老大,也就是周深的老大,这件事如何去做,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
说着,震哥那头便直接挂断了电话,只是最后还补上了一句,“如果可能的话……最好还是留他一条性命吧。”
这句话,震哥说的很小声,如果不是我用心去听的话,几乎都听不到。
不过,既然有了震哥这句话,那就证明在震哥的心底,还是不希望我直接按照家法来处置周深的。
因为按照家法,三刀六洞,那基本上必死的结果。
望见我挂断了电话,山哥也是忍不住瞥了我一眼,随口问道:“怎么样,震子怎么说?”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把震哥的意思当众说出来。
震哥说的对,我是吴城的老大,周深是我的人,所以如何处置周深,完全在于我的一念之间。
随着我的沉默,整个包厢也随之陷入了死一般的宁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尤其是周深,他现在的眼神反倒是最复杂的,有负罪时的自责感,也有对生的渴望。
最终,沉吟片刻后,我还是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斩钉截铁道:“除了我和山哥、小波、四眼鸡外,其他人,清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