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来今晚是召了主儿侍寝的,如此一来……”
祝慈并不在意,只提笔写着字,“以后有的是侍寝的机会,不差这一日。皇上来与不来,我侍不侍寝还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皇上心里有没有我。”
“您心可真宽,可能是贵妃娘娘自导自演,想引皇上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珠英想着,一不留神衣袖染上了墨汁,等回过神来也已经晚了,索性便不再管它。
“也不知贵妃娘娘是真受了惊吓还是假的,想以此糊弄众人,好保全自己平安。”
“管她是真是假,贵妃娘娘没事总归是好事一桩。”
祝慈还是对自己的字不满意,烦躁的拿开镇尺扯掉最上面的那张纸。
珠英看周围扔了一地的纸团,满脸莫名,“主儿,您这是要做什么啊?写的好端端的都扔了做什么?”
“贵妃娘娘险些出了意外,我心里担忧不已,又不能替贵妃娘娘受了这罪,便想着写几篇经文拿去万福殿烧了,以此保佑贵妃娘娘和腹中的皇嗣平安。”
祝慈轻轻叹了口气,一抿唇角,“奈何我写的字不好看,又好多字不认识,写起来真是麻烦。”
其实她书法很是了得,还曾在书法比赛中获过奖。只是这个朝代的字比较繁琐,原主又是穷苦人家出身,她不能引人怀疑,所以只能假装一点一点学习。
珠英歪着脑袋凑过去,瞧了一会儿,掩唇偷笑。
“您已经写的很不错了,毕竟才写不久,肯定不能和别人写了数十年的比。奴婢写的字比您写的还丑呢,跟狗刨似的。礼轻情意重,只要心意足够重就好了,谁管字好不好看。”
祝慈失笑,伸手一点珠英的额头,“是了,我竟然还不如你想的明白。心意够了就行,何必追求完美。”
月上梧桐枝,偷偷躲在树叶繁密的枝桠后面偷窥着世间。月光如泻,清冷晶莹,照的世间犹如白昼一般。
躲在犄角旮旯里的虫子不停的窃窃私语,祝慈煮好粥,盛在白玉碗里,又点了几滴香油在上面。
“你把这粥给贵妃娘娘送去。就说我听闻贵妃娘娘身子不适,又不方便深夜叨唠,只能用粥以表关心。”
祝慈揉了揉手,看着珠英身上的衣衫,“你白日里穿的那件衣衫呢?怎么换了,那件衣服很适合你。”
珠英有些不好意思道:“奴婢笨手笨脚的,那身衣裳白日里给主儿研磨的时候给弄脏了。”
“去换上吧,穿那件就行。”祝慈唇角含笑。
珠英一怔,满脸写着不解。方想张嘴问什么,忽然福至心灵,心里瞬间一片明镜。
祝慈看她明白了,脸上的笑意更浓,“知道该怎么说了就快去吧,粥凉了就不好喝了。”
“奴婢这就去。”
珠英找来一只剔红花鸟图长方食盒,将粥放进去合上盖子,披着月色匆匆往永福宫走去。
此时白新蕊正在和沈确用晚膳,白新蕊不知道怎么的,表情恹恹的,喉咙仿佛梗着一块东西,也没什么胃口,只是不停的给沈确布菜。
沈确看她不动,挑眉问:“你别忙了,自己也多吃一些。朕看你一直忙着布菜,自己嗯的没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