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女子能够养活自己,便不必依附男子而活,便不必非得要成亲。”
上官鸢却听的向往,忍不住追问:“那是什么书中所言之事?本宫也想看看。”
“……草民也是偶然看到那本书,却忘记了书名,以后若遇到,便送来给长公主。”
不知为何,上官鸢觉得胥凝琴一瞬间有些低落一般。
收回抚摸大雁的手指,上官鸢却有了个想法:“若本宫想办一个只给女子读书的学堂……”
胥凝琴眸光一亮,却见上官鸢又蹙眉摇头。
“办学堂简单,哪怕不受束脩本宫也无妨,只是,女夫子难寻,更难留。”
上官鸢叹气。
连宫中伺候的宫女,到了一定年纪就要放出去归家成亲。
一个女夫子,也会成亲生子,生子之后更是完全囿于后院相夫教子,又如何再做夫子,再来育人?
若是要寻找不成亲、不生子、不必照顾家庭、又能断文识字的女子,实在有些难了。
胥凝琴自然也想到这些,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
随后,她的目光略过上官鸢身后的一架子书,忍不住感叹道:“公主是饱学之士。”
“算不上,不过是父皇开恩,允本宫与皇兄们一起,在北雍读到结业。”
上官鸢笑着说完,又愣住了。
胥凝琴毫无所觉,还在笑叹:“听闻公主是先帝第一个公主,受尽宠爱,果然如此。公主所学所知,竟与男子无甚差别”
“本宫……受尽宠爱,甚至是得父皇偏爱,但所得所有,连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也不如。”
上官鸢却忽然这般说道。
胥凝琴也一愣。
“七皇弟因生母地位低下,年年不得见父皇一面。”上官鸢缓缓说着,“但他的读书,是不必父皇额外恩赐的,他的封地、仆役、侍卫,便是最普通的皇子,也比本宫这个最得宠的女儿多的多。”
“母后常说,本宫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应也是最幸运的女儿。”
“却也只是这般。”
胥凝琴看她呆呆的,怕她想不开:“公主……”
“胥老板可以像男子一般走南闯北,自己做生意,做想做的厂子和店铺……”
上官鸢说着说着禁了声。
若她,也可像男子一般呢?
若她,也……是个皇子呢?
便是最不得宠的生母地位最底下的七皇子,在夺嫡之争时亦被大皇子视为对手,几十个侍卫将其牢牢看管在宫中。
只有她这个公主,丝毫不被人放在眼中,所以才能轻易逃出。
若她所学所知,与男子一样无二,那她为何,不能享有皇子可有的权利呢?
她为何,不能有,夺嫡的,资格呢?
上官鸢被自己的所思所想吓一大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她在怕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