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胥凝琴的描述中,却不是如此。
“但是,被他打死了,然后又用半袋糙米,换了小春。”胥凝琴慢慢说道。
“打死了?”上官鸢慢慢重复道。
“是,此时在庄子里众人皆知,那户死了女儿的人家来闹,也不过得了半斗米。”胥凝琴抿唇,闭了闭眼睛,“草民是在乱葬岗遇到小春的,那个时候她也不过才十四岁,浑身上下却一块好肉也无。”
“草民看她还在喘气,就将她拖出来,救治之后留在厂子里。但不知被哪个认识的人看到,回去告诉了他……”
“他还敢来闹事?”上官鸢再看那男人的目光,确如看死人一般。
胥凝琴低声答道:“起初常常来闹,吓的厂子里人心惶惶,草民怕影响蚕的长大,与他商议后给了一两银子,算是买下小春。”
“草民也知此乃下下策,但……草民无法时时在此,姑娘们的安全总得有所保证。”
“给钱之后,他便再没来过,也不知为何正巧是今日来了。”
胥凝琴叹了口气,又有些惴惴不安的抬眼,悄悄看了上官鸢一下,又很快低下眸去。
上官鸢没太注意胥凝琴的表情,她只看着外面跪着的男人,冷笑一声:“不知为何又来了?”
“竟能随意打死人么?”上官鸢手指敲着椅子扶手,随口问道,“本宫怎么不记得我大盛律法中允许这般?”
“回长公主,律法中确实不允许随意夺人性命。”叶随云站在她身边,微微弯腰答道。
上官鸢微微挑起眼梢:“哦?”
她起身,今日因要出游特意穿了简洁的衣衫,却依旧有几要拖在地上的裙倨。
裙倨划过一个利落的弧度后,往院子里走去。
“长公主……”胥凝琴有些紧张,不知她要做什么。
上官鸢走动时随意抽出一个侍卫的长刀,在众人惊讶的注视下抬手架在络腮胡子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目呲欲裂,却被身后两个侍卫按的不敢动。
他嘶声喊道:“我——草民没有随意杀人,她们是我买来的媳妇,是我的人!”
“便是奴仆,也没有随意打杀的道理,更何况是你的娘子。”上官鸢手中长刀送入几分,“杀人者偿命,此乃正理。”
“我赔、赔了粮食!”男人嘶吼,“他们家中都不管了,他们爹娘都不管了!”
“本宫偏要管。”上官鸢勾起唇角,笑意冷淡中带着嘲讽,“本宫就是王法,你待如何?”
话落,手上忽然用力,男人一个音节也不出,只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脖子里喷出鲜血来。
叶随云早有所料,适时的甩出一个披风挡在上官鸢身前,未让那血迹溅到她身上一丝半点。
上官鸢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随意的将长刀一扔,回头看胥凝琴目瞪口呆的模样,笑道:“你这脾性也太好了些,还与他银子,那他岂不是花光了就能来你这里闹一场?还从未有过这般轻省得钱的方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