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
当罗兰跟着安进入到那间休息室时,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周和戈尔和雷杰。
算上罗兰,木卫一的幸存者队伍,最终存活个数就只有四人而已。
周紧紧地抓住罗兰的手臂:“那些人没有对你做什么吗?”
“审讯的话……就只是一些基本问题而已。中尉及时把我带出来了。”
罗兰一边说,一边错开身姿,让他人可以注意到在自己身边的安。
站在罗兰左侧的女中尉咳嗽了一声,安又恢复了从前那严肃的表情。以看上去有点令人敬而远之的模样来审视着周,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但总之看见罗兰与周之间因为见到对方而欣喜时,身体就不自觉地这么做了。
“我知道,之前已经和安捷罗斯中尉见过面了。”
周浑然没有在意,她难得挤出了一丝微笑,但旋即又因为接下来的话题而消失了。
——清醒后,所遇到的那些审问,其由来是什么?
“那些人似乎觉得我们知道一个秘密。”
戈尔突然说道。
老年人拥有阅历,他们比急躁的年轻人看得更准。
雷杰将同伴的话给接了下去:“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他斟酌了一下语言后,继续说:“应该与里特中校有关吧。怀斯家族在木卫一的所作所为……之类的。”
“正是这样。”
安从鼻子朝外哼着气,她肯定了这个猜测。
这时,罗兰小心翼翼地问与自己同样幸运的存活者们:“你们……没有什么头绪吗?比如,蕾欧娜中校,还有其他那些人,他们死前难道没有对你们、或者你们中的某些人,说过什么吗?”
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否定。
所有人全都摇头,回答“没有”。
(蕾欧娜中校……只把那个消息给我吗?)
心中这么想的同时,罗兰也学所有人那样摇着自己的脑袋,表示“我也是”的意思。没人觉罗兰在撒谎,这是个了不得的消息,将业魔与奥罗拉能量结合起来,光是想象就能知道会在一般民众中掀起什么程度的惊涛骇浪来。
这个没有任何头绪的话题,也就在这种情况下渐渐消散开来。
在那之后,他们互相确认着对方与自己在最近的情况。
不管怎么样,死去的人已经死去,一直缅怀这些历史是永远带不来积极情绪的。
罗兰现,周的脖子上挂着两个狗牌,一个是她自己的,还有一个是阿蒙德的。周对罗兰他们说,阿蒙德的那份,是后来从阿蒙德在守备部中的储物室拿到的异物。
“那个家伙至少在最后向我表白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周对罗兰说,她打算退役到第二线。
当她轻轻捏着自己与阿蒙德的狗牌时,周流露出了一种从来没有在她身上流淌的神情。
她的性命是依靠同伴的牺牲才换来的,为了不浪费这个来之不易的第二人生,周把去往前线和业魔决一死战的仇恨压抑了下来。况且,她也有自己的父母和家族。
“或许,我会去军校当讲师和教官。”
周笑着说道,她铁定具备这个资格的。
而两名老整备员,戈尔与雷杰说,他们还是会依旧干这一行。其实两人都差不多到要退休的年龄了,只是在法律上,如果本人希望继续工作,而且身体没有大碍的话,他们可以讲退休期无限押后。
任谁都听得出来他们的内疚。
戈尔说:“我们两个糟老头子的性命呢,都是年轻人替我们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