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带着孙承运和文德纳,三个人齐心协力的拖着老九,一路狂奔到了衙署的后门前。
只是,情理之中,预料之外的事情生了。
衙署的后门,十几名御前带刀侍卫,站成了一排,恰好挡住了玉柱他们的去路。
怎么办?
玉柱急得浑身直冒热汗,情急之下,急中生智的说:“快闪开,九爷突急病,我们送他去求医。”
为的一等侍卫,满是狐疑的看了看玉柱,又蹲下身子,看清楚了确实是老九。
但是,他并没有放玉柱他们出去,而是板着脸说:“未奉上司的令,谁都不许离开衙门半步。”
得,玉柱心里非常清楚,侍卫不放他们走,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职责所在。
康熙提刀就追在后头,玉柱也完全没时间和那侍卫掰扯。
于是,玉柱又领着孙承运和文德纳,拖着老九,转道奔向衙门后头的花园。
康熙毕竟年事已高,越跑越没劲儿了,他望着玉柱他们几个狼狈逃窜的背影,心知,不可能再追得上了。
“呼呼呼……”康熙索性停了下脚步,以长刀拄地,长喘了几口气,略微调匀了呼吸之后,便吩咐诺罗布,“去,只带玉柱回来。”
“嗻。”诺罗布答应得很爽快,却没有马上就去追玉柱。
等大队的带刀侍卫们,都赶来之后,诺罗布才带了几名心腹侍卫,撒开两腿,朝着玉柱他们的方向,狂追了下去。
诺罗布可是大内第一巴图鲁,妥妥的练家子,他很快就撵上了玉柱他们。
“皇上口谕,命玉柱单独过去觐见。”……
“皇上口谕,命玉柱单独过去觐见。”
诺罗布宣布了皇帝的决定后,玉柱长吁了一口气,原本硬挺的那口气,顿时泄了大半。
玉柱脚下软,也顾不得堂堂钦差大臣的体面了,一屁股坐到了地面上,狂喘粗气。
诺罗布从头到尾,都看得很清楚了。他的嘴巴上,啥也不敢说,心里却异常感激玉柱。
若是,真的由着皇帝一刀劈死了老九。嘿嘿,今天在场的侍卫们,以诺罗布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不夸张的说,正是由于玉柱的敢做敢当,大智大勇,把侍卫们都拉出了悲剧性的深渊。
也正因为如此,诺罗布和他手下的几个侍卫,都故意别过头去,装没看见玉柱狼狈不堪的窘样。
等玉柱喘够了粗气,重站起身子后,诺罗布现他的三品官袍的后摆上,沾满了灰尘。
“面君必须仪容齐整,玉大人,不可不察。”
没等玉柱反应过来,诺罗布已经顺手替他拍干净了臀上的灰尘。
玉柱刚站直了身子,文德纳已经机灵的凑了过来,搭着手的帮他整理清楚了衣冠。
由于每天进乾清宫里陪着老皇帝下棋的缘故,玉柱虽然没问过诺罗布的姓名,却对他的相貌很是熟悉了。
去见康熙的路上,玉柱故意放慢了脚步,没走很快。
诺罗布明明心里有数,皇帝越冷静,对玉柱越有利。但是,他却并没有催促玉柱。
如果不是玉柱的大智大勇,皇帝于盛怒之下,宰了亲儿子,明天找借口杀几个侍卫,算个啥呀?
玉柱对侍卫们有救命的再造之恩,诺罗布等人也都心甘情愿的暗中大开方便之门。
等再见了康熙之时,老皇帝已经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虽然没再喘粗气了,两眼通红,明显留下了哭过的痕迹。
玉柱也不禁有些心酸,为了至高无上的那把龙椅,父不像父,子不是子,何其的凉薄?
“罪臣玉柱,恭请圣安。”玉柱走到了老皇帝的脚边,乖乖的跪下请罪,“请万岁爷狠狠的责罚。”